南姬聽她越說越離譜,也顧不得了,撲上前捂住黎曼的嘴,看了眼周邊,悄聲道:“姐姐,別說了!隔牆有耳,如今後宮還有個顏太後呢!可別給自己招了禍啊!”
黎曼撒了通火氣,稍稍好些了,瞥了眼南姬捂著她嘴的小手,蹙眉道:“你手怎麼這麼涼?冷嗎?”
說著,拽起南姬的手,將自己的手爐塞給了她。
南姬暖心的一笑,挽上黎曼的胳膊,哄道:“有姐姐疼著,夭夭不冷!”
黎曼翻了個白眼,道:“就你嘴甜!”
“快走吧!咱們太遲了也不好!”
兩人相伴匆匆往九重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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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殿建在奉先殿的後側,主要功能便是宴請大臣,闔宮宴飲。
今日除夕,蕭雲崢免了絲竹管樂和歌舞助興,隻簡單的一起吃個團圓飯。
他的後宮中人並不多,寥寥數人在偌大的九重殿落座,都顯得有些空曠。
顏太後一早便招了桓王入宮過年,總不能厚此薄彼,是以蕭雲崢也宣了漢王。
可漢王推脫自己感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陛下,便謝絕了。
蕭雲崢聞言也隻是微微一笑,自他登基,漢王是能躲著他便躲著他,能不進宮便不進宮,如此做派不是當真龜縮了,便是在憋著什麼壞呢!
他也不急,若漢王就此安分守己便也罷了,若還存著什麼心思,他也不介意送漢王去見父皇!
九重殿內燒足了炭盆,溫暖如春,眾人褪去了鬥篷,紛紛向陛下、太後和桓王行禮。
眾人這才瞧清楚顏卿那身別樣的宮裝。
不止是蕭雲崢,就連顏太後都微微一愣。
身為妃嬪,如此堂而皇之的將牡丹穿上身,狼子野心溢於言表。
顏太後微微蹙了蹙眉,好奇的瞥了眼蕭雲崢,難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蕭雲崢打量了一瞬顏卿的衣裙,便未發一言,瞥開了眼神。
宮中的奴才們一貫拜高踩低,看恩寵下菜碟,近些時日,顏卿屬實風光無限,下麵的奴才巴結著也是正常。
隻是如此這般是否太過了些?
看來,該肅清的也不僅僅是朝堂,後宮裏一些經年的老奴才也該清理清理了。
上官晚音自然也看到了顏卿的那身衣服,隻微微瞥了眼,便不再多看,神色淡然,好似一點都不在意。
一個人尊貴與否,同她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毫無關係,難道將牡丹和鳳凰穿上身,自己便真能母儀天下了嗎?
可笑!
黎曼和南姬對視一眼,皆垂下了眼眸,黎曼眼中是濃烈的不屑和鄙夷,南姬則有些想笑,這顏卿也不知怎麼想的,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卻簪了滿頭的金簪,這到底是什麼品味和眼光?
除夕夜宴開始,宮人們魚貫而入,琳琅滿目的菜肴貢酒被端上了各位主子們的桌案。
蕭雲崢先領了三杯酒,眾人也是吉祥話說了一籮筐,反正過年嘛,自是什麼如意順耳說什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上座的顏太後突然出聲道:“夏娘子,哀家聽聞你得安和大長公主教養,該是最熟知宮中規矩的。”
整個大殿內靜了一瞬,眾人都停下了筷箸,來回打量著顏太後和南姬。
南姬的心頭微微一跳,這是找事的來了?
她麵不改色,端然起身,恭敬行禮,道:“回太後的話,嬪妾的祖母正是安和大長公主。”
顏太後笑意溫柔,點頭道:“甚好,夏娘子來伺候哀家用膳吧!這些個奴才們啊,真是越來越不頂事兒了,用個膳也能鬧騰得哀家不順心,哀家看你乖巧懂事,來,到哀家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