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看著小凡陰毒的眼神,瑟縮的往後挪了兩步,嗓子受損,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來。
一聲“花影姑娘”好似穿越了時光,南姬看向廊下的黎曼,見她眼中含淚,衝南姬微微一笑。
她懂得南姬的用心良苦,即便不能立時三刻將小凡如何,但這一聲抱歉,就權當是給了天上的花影吧!
別院的下人們遞上戒尺,樓昭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陰柔的笑意,上前一步,“好心”的將小凡脫臼的右手腕給接上了,“善意”的笑道:“小凡姑娘,這脫了臼的手腕得好好將養兩日,卑職便打左手吧!”
小凡咬著下唇,略覺得這樓掌司不似外界傳言那般冷酷無情,還挺體貼入微的,她含淚幽幽的望了眼樓昭,當真楚楚可憐。
樓昭一笑,手持戒尺便一下打在了小凡的左手掌上。
小凡的臉色微微一白,其實好似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疼,樓昭也看似神色輕鬆,悠閑得很,看起來好像沒怎麼用力一般。
女子的手掌嬌嫩,幾下便腫脹了起來,熱脹紅腫著反倒麻木了疼痛。
小凡全程都未叫喊一聲,看似極力隱忍,旁人覺得倒是樓昭放水了。
也是,怎麼著也是漢王府的人,鬼影司沒地無端得罪漢王。
南姬微撩眼皮,瞥向一旁的漢王。
但見他負手而立,低垂眼眸,看似不忍心看小凡受罪,但南姬仍從那被羽睫覆蓋的桃花眼中,察覺到了一絲漠然。
匆匆一瞥,便轉開了視線,南姬心底輕歎,許是漢王被小凡這莫名其妙的臆想與時常不穩的情緒所擾,早就心下不耐已久了吧!
再深的恩情也抵不住時長日久的消磨,當恩情變為枷鎖與負擔,總有將人逼瘋的那一日,待那時,許是這“恩情”便會變為地獄焚燒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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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戒尺打完,樓昭隨手將戒尺扔給了別院的小廝,陰柔的笑著衝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卑職完活兒了。”
“有勞樓掌司。”太子轉身衝圍觀的眾人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日過後,孤不希望聽到什麼不該有的風言風語!”
即便太子體弱,平日裏也和善寬容,可儲君威儀絲毫不減,他發話了,還是未有人敢多嘴一句的。
眾人陸陸續續的散了,小凡仍保持著挨打的姿勢,抬著左手,淚眼婆娑的呆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漢王輕歎一口氣,走上前,啞聲道:“好了,先隨我回府吧!”
他看了眼小凡的左手,隻有些微腫脹,泛起深紅,不見什麼淤血或外傷,想來沒什麼大礙吧!
小凡好似才回神一般,試著動彈了一下左手,緊接著尖叫一聲,跪倒在地,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漢王一驚,忙蹲身查看,“小凡,怎麼了?”
小凡慘叫連連,抱著左手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角滑下,比之方才的狼狽更添了幾分淒慘。
漢王擰眉,拉起小凡的左手查看,方知,她整個左手的手骨盡數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