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被糕點噎著,還哭得喘不上氣,憋得臉色通紅,抽抽噎噎的低聲道:“妾身冤枉夏娘子,罪該萬死!”
“大點聲!”
“妾身冤枉夏娘子,罪該萬死!”
“本王讓你大點聲!”
“妾身冤枉夏娘子!罪該萬死!!”陳夫人塞得滿嘴的糕點,歇斯底裏的哭喊著,全然沒了以往小意溫婉的模樣,混像個市井中哭天搶地的怨婦。
蕭雲崢不發話,誰也不敢走,一屋子的人便如此看著聽著,眼見著陳夫人將一桌子糕點塞進了肚,隻塞得她快要翻白眼了,趴伏在地連連幹嘔。
有膽子小的早被眼前的場景嚇白了臉,誰人不知風流宸王一向寬待美人,何時如此嚴懲過誰?即便平日裏偶有些口舌之爭,也都是不輕不重的罰罰禁足罷了,怎會如此當眾羞辱啊!?
連一向自持穩得住的顏卿都不適的擰起了眉心,反觀一旁的黎曼倒是依舊麵無表情,悠然自得。
蕭雲崢滿意的微勾唇角,抖了抖衣袍起身,含笑道:“都散了吧!”
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好似方才那活閻王的樣子隻是一個錯覺。
蕭雲崢走到南姬麵前,旁若無人的拉起她的手,低聲道:“我陪你回去。”
說罷,也不管旁人,拉著南姬便走。
南姬匆匆衝王妃等人行了個禮,便被蕭雲崢拽走了。
上官晚音恭送了蕭雲崢,衝眾人揮了揮手,道:“行了,此事已了,都散了吧!”
言畢,看似很疲憊的扶著彩蝶的手入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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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這麼一出,夜也深了。
上官晚音回到房中,麵色盡顯疲憊。
彩蝶端來溫熱的茶水,又捺了熱帕子給上官晚音淨麵,看著她蒼白的麵色,心疼不已,趕忙端來一直溫在火上的湯藥,服侍她趕緊喝了。
自家小姐這先天的哮症嬌貴得很,稍不注意便危及性命。
上官晚音倚靠在軟榻上,彩蝶一通忙活才讓她稍喘過一口氣,喉間壓抑著輕輕的低咳聲,她擺擺手道:“別忙活了,給我揉揉頭吧!”
彩蝶趕忙靠過去,指腹按壓在上官晚音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著,不禁心疼道:“今日之事顏側妃要處置,王妃又何須如此勞神,特意攬了過來,平白累得自己。”
上官晚音溫和的笑著,道:“王爺將這偌大的宸王府交在我的手中,我又怎敢不盡心盡力呢!”
想起方才的一幕,上官晚音垂眸一笑。
她就坐在蕭雲崢的身邊,自小相識,相伴多年,她對他再了解不過。他身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她都能敏銳的捕捉到。
她方才清晰的看到南姬吃綠豆糕時,蕭雲崢的緊張與擔憂,也清楚的看到他看向南姬的眼神中從未有過懷疑。
彩蝶抿了抿唇,思量著,還是問出自己的疑惑,“王妃好似對夏娘子格外寬厚照顧,這是為何啊?”
上官晚音淡淡一笑,喝了口熱茶,半真半假道:“她年歲小,背井離鄉,遠嫁京都,我身為當家主母,多照顧她些又有什麼奇怪的?”
彩蝶堵著嘴,嬌嗔道:“王妃又糊弄奴婢,打量著奴婢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