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王駕啟程離開了懷安鎮,繼續北上。
正如蕭雲崢猜測的那般,這一路上不算太平,卻也沒有多驚險,大多埋伏都因一直等不到他而猜測王駕換了路線,便撤了。
剩下的一部分也被樓昭一路砍菜切瓜的滅掉了。
鬼影司下手無餘地,既然派出的是死士,也注定留不住活口,那還有什麼客氣的。
樓昭帶領鬼影衛們,帶著一路的怨氣和殺氣,將前來刺殺的死士們一個個幹掉了,那煞氣凜然的勁頭讓死士們都看了膽寒,即便有幾個要開口說話的,也被樓昭一彎刀抹了脖子!
不是死士嗎?不是抵死不開口嗎?那就幹脆閉嘴吧!
蕭雲崢無奈道:“那個不是要招認嗎?你怎麼不留活口?”
樓昭抹了把臉上飛濺到的血,邪邪的一笑,道:“爺還真敢信他們的話?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就算不招,爺不也心中有數了嗎?何必浪費時間?!”
蕭雲崢白了他一眼,道:“我是看你殺瘋了。”
樓昭呲牙一笑,配合一臉的血,如地獄索命的閻羅,“我們可是鬼影司!”
比閻羅還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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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走走停停,拖拖拉拉,待王駕返回京都城,已是兩月有餘,彼時的京都已是飛雪漫天。
越往北越冷,南姬是當真感覺到了,心底也有點感激蕭雲崢。
雖然穆晴也為她準備了不少冬日的衣裳,可到底不如生在京都的蕭雲崢有經驗,那些衣裙還是有些微薄了,不比蕭雲崢為她做的那些厚實。
生在涼城,南姬沒過過冬,更沒見過雪。
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那景致美得令人心驚。
可這嗬氣凝白的溫度也著實讓她有些受不住,日日裹著厚厚的鬥篷窩在車駕中。
在路上,蕭雲崢便采買了炭火,給南姬的車中點了小炭爐,因天氣不好,他便也鑽進了車駕中與南姬同乘,倒實實在在的相處了幾天。
起初,南姬還有些拘謹,後來也想開了,權當他不存在。
趕路無聊,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看累了便喝喝茶吃點兒點心,或者歪在車中小睡。
即便不怎麼交談,蕭雲崢覺得如此待在一起也是極舒服的。
從書冊中抬眸,便看到被一圈兔毛鬥篷圍著的南姬隻露出一張小臉兒,她舒服的窩在裏麵又睡著了,長長的羽睫覆蓋下一片陰影,粉嫩的紅唇微微嘟著,格外可愛,蕭雲崢勾唇一笑,將毯子輕輕搭在她身上,又怕她睡著了,車內空氣憋悶,便稍稍撩起了窗簾的一角透氣。
車外騎馬隨行的樓昭突然高聲嚷道:“爺,我看到戰魁了!”
蕭雲崢臉一沉,冷聲道:“你能不能小點兒聲!”
樓昭挑了挑眉梢,抬手撓了撓額頭,無奈歎息,這一路他都快習慣了。
王駕緩緩停下,蕭雲崢走下馬車,此地距離京都城門隻有幾裏地了,遠遠的便見到一彪形大漢帶領禁衛軍等在那裏。
見到蕭雲崢,那人立馬馭馬疾馳而來,馬還未停便一躍而下,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朗聲道:“末將拜見宸王殿下,殿下總算回來了!”
細觀此人,身高近八尺,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孔武有力,一身勁裝都掩蓋不住身上隆起的堅實肌肉,笑起來呲出一嘴大白牙,透著濃濃的憨厚勁兒,腰間掛著一柄九環雁翅刀,隨著行止間,九環陣陣作響,如雁鳴齊嘯。
此人便是蕭雲崢在軍中的副將——戰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