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清晰無比的落入每個人的耳中,可組合起來怎地讓人聽不懂了呢?
南嶽王府嫡女?不就是南姬嗎?
為何會被賜婚給宸王?!
夏知行的腦子徹底斷了弦兒,一片空白,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樓昭看了眼震驚呆愣的夏知行,挑眉笑了笑,道:“南嶽王,還不接旨嗎?”
夏知行回過神來,不由得問道:“樓掌司,這……這聖旨可有錯處?”
樓昭笑了,將手中的聖旨往前一遞,道:“王爺可自己親眼看看,白紙黑字,一字不差,卑職無甚學問,可不至於敢念錯聖旨啊!”
“可是……可是小女她……”夏知行看著眼前金黃色的聖旨,從未感覺如此燙手過,實在進退兩難啊!
“王爺!”樓昭打斷夏知行的話,含笑道:“王爺,聖上欽點指婚,實乃皇恩浩蕩,王爺還不喜迎聖旨?”
“皇恩浩蕩”四個字,樓昭咬得極重,是在提醒夏知行莫要失禮落人口實,此刻推脫,難不成要抗旨嗎?
夏知行臉色頹敗,看了眼老夫人,硬著頭皮咬著牙,跪地叩頭,悶聲道:“末將……謝主隆恩!”
此生從未有過如此艱難的時刻,征戰沙場一生,再艱苦卓絕的戰役他都熬過,從未覺得如今一句謝恩會說得如此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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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昭領著一眾鬼影衛們浩浩蕩蕩的來,扔了一張聖旨,炸了南嶽王府一道驚雷,又浩浩蕩蕩的走了,混不管南嶽王府如何地動山搖。
他先去了趟宸王王駕下榻的驛館,安頓好了隨行的鬼影衛們,不出他所料,宸王殿下果然不在。
聽著領隊的宦官衝他抱怨訴苦了半晌,得知宸王殿下已經丟了好幾個月了,宦官都快愁哭了,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南嶽王和涼城一眾官員求見,這讓他上哪找人去啊,愁得他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樓昭聽了也不急,隻輕笑一聲,便出了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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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道黑色的身影穿梭於涼城的高樓矮舍間,身影快如疾風,行如閃電,來無影去無蹤,極為矯健利落。
當尋到一處小宅院時,樓昭挑眉一笑,縱身便上了屋頂。
他樓昭想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
院中的那一方溫泉池中,文承遠倚靠在池邊的岩石上,一身白色的寢衣前襟大敞著,露出精壯的胸膛,濕漉漉的溫泉水順著脖頸流淌至下,極致魅惑。
他微微睜開闔著的雙眸,伸手拿起一旁的酒盞,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沉聲道:“既然來了就滾下來!”
屋頂上的樓昭輕嗤一笑,渾不在意的盤腿而坐,居高臨下的看著泡在溫泉池中的文承遠,道:“殿下好興致啊!可知那南嶽王府要被你攪成一鍋粥了?”
文承遠舉著酒盞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眸瞥向屋頂上的樓昭,挑眉道:“怎麼會是你來傳旨?”
樓昭一個跳躍便下來了,也不正經找把椅子坐,一屁股便拍在了溫泉池畔的岩石上,吊兒郎當道:“我好奇啊!太好奇了!想親眼瞧瞧我們宸王殿下是如何找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