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抬出了老夫人,在座的誰敢再多一言?那可是尊貴的安和大長公主,養在老夫人身前的孩子,誰敢說她不出席宴會是失禮?再說人家不是守著老夫人去了嗎?哪有空來女眷席麵招呼社交啊!
一場寒暄將此事輕輕揭過,各位能來王府赴宴的也都不是不識趣的人,各自又聊起了別的話題。
穆晴說的也不是假話,南姬確實一早便去了老夫人的院中,但今日家中熱鬧,老夫人也不想拘著南姬,陪著她用過早膳後,便放南姬自己玩去了。
南姬不想去席麵上受人圍攻,想了想,便獨自一人去了後院深處的習武場。
小時候,祖母不讓她出門,王府總共就這麼大,能玩的有限,習武場便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
起先是因為她身子不好,總是多病,長大一點後夏知行便讓哥哥們教她一些簡單的騎射,不為別的,隻為強身健體。
旁的功夫她也學不來,但騎射學了便力求學好,漸漸的一年年過去了,她才有了驚豔鬥騎大會的那點子技藝。
南姬站在習武場中,拉弓滿月,遙遙的瞄準了靶子,五支箭連發,沒有一絲猶豫。
“嘟嘟嘟……”
五箭齊齊的釘入紅心,分毫不差。
文承遠跟著夏安傑和夏安平走到習武場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一襲玫紅色衣裙的小小身姿脊背挺拔,側身拉著弓,胳膊與肩頸的線條極其好看,姿勢標準,帶著一分颯爽。粉嫩的披帛掛在胳膊上,隨風飄搖,帶起了背後及腰的長發。
平日裏,她甚少穿如此豔麗的顏色,乍然一見,竟襯得她膚若凝脂,凝白如玉,裙擺上銀白的海棠花如活的一般,隨著微風朵朵綻放。
今日的南姬罕見的梳了個雙平髻,兩側各簪著小巧的流蘇釵,襯得小丫頭靈動又嬌俏。
夏安傑眼眸一亮,蹦躂著便衝著南姬去了,笑道:“夭夭,你怎地沒在宴上?”
南姬偏頭便見走來的幾人,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歡那種宴會,累得緊。”她歪頭衝夏安傑說著話,看都沒看靶子,手中的箭卻一鬆,神準的釘入了靶心。
夏安平不禁拍起手來,讚歎道:“夭夭,那日鬥騎大會可當真是讓五哥哥開了眼了,如今再看依然驚歎啊!你何時將騎射練成這般的啊!”
夏安平隻會讀書,見妹妹如此厲害,自是欽佩不已。
大日頭下射了半天的箭,南姬微微出了些薄汗,小臉兒都紅彤彤的,愈顯可愛,她抬手隨意的擦了擦額間的汗,笑道:“五哥哥取笑我,還不是爹爹逼著練的?”
說著話,便見夏若依遠遠的走來,南姬微微一愣,好奇道:“姐姐怎地也來習武場了?”
從小到大,夏若依入這習武場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從未學過這些,也不會來這裏,今日是怎地了?
夏若依怎麼會說她是來尋沈逸塵的?以往南姬在哪兒,沈逸塵便在哪兒,隻要找到了南姬,便能尋到沈逸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