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毒龍這招也實在太快,哈共縱是了得也難躲過,隻聽噗的一聲,背上奇痛,哈共一個踉蹌,前衝幾步,差點摔倒。
長白毒龍這一杖與肉蒲團在哈繆背後那一戳,幾乎是同時出手,同時激向對方命門。並且同時戳中。
二人一式得手,同時大笑起來,但剛笑出一個“哈”字,第二個“哈”字竟同時卡在喉中,差點同時被卡憋氣——因為二人見那老軍官與跣腳少年前衝幾步後,並未仆地死去,而是同時轉過身來,一人舉巨錘,一人挺短劍,對著二人喝道:“爾等是何方歹徒,竟敢躲在這兒,向我們暗施毒手?”
二人見狀頓時大驚大色,以為是白日遇到鬼了。
這命門穴,終屬督脈,一被點中,衝擊脊椎破氣機,縱不立刻倒地身亡,也會癱軟到他說不出話。這一老一少武功本已怪異得令肉蒲團與長白毒龍吃驚,更何況死穴被點中,竟是毫無傷損?
二人卻不知,這哈共祖孫倆,乃是人。這人自漢未被諸葛亮南郭時施計騙出戎州,趕過符黑水,鎖在石門關以西以後,刀耕火種與圍獵生涯使他們剽悍驍勇,一直為曆代官家所不容,長期被征討,故在幾衝起便得練武功以對付官兵與野獸,加之棲身於荊棘叢林,虎豹出沒之地,爬山越嶺;行走如飛,被稱為荊棘中人。即人字上加“棘”字。官家稱他們為“都掌蠻”,又因他們能在荊棘叢地上行走如飛,所仲武功如鳥撲雞,又稱他們“鳥”人,大有侮辱之意。而他們因祖祖輩輩與禽獸為伴,不但武功效仿禽獸,而且身上經穴,也大異常人,不少點穴大家與之相鬥,總易吃這大虧。長白毒龍與肉蒲團剛才戳向他們背上命門穴,滿以為是致命的一擊,實則是在他們背上戳了一下而已。
饒是如此,二位魔頭功力奇高,哈共爺孫被這一戳,也被痛入骨髓,差點直不起腰。而兩個魔頭卻嚇壞了,以為這老少二人已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
兩魔頭見此正驚惶間,肉蒲團想起二人已中七色花毒,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也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倒下,因此冷笑道:“本姑娘乃關外大孤山餘太貞,得知你們車中有一部古琴,想附庸風雅借來撫弄撫弄!”
長白毒龍見老少二人身形不穩,知他們又中毒又受傷,便少了顧慮壯起膽子怪聲道:“老夫乃長白龍叟,想與餘觀主一起借你們車中之琴用用,要命的,就給老夫滾遠點,老夫取了琴就走,並不想要你們的命!”
哈共爺孫卻不知什麼琴,哈共哈哈一笑說道:“二位要琴,隻須跟老大到敘南衛家中取就行了,何須暗下毒手?”
二魔頭見他如此說,以為是奚落他們,彼此對望一眼,更不打話,長白毒龍對哈共,肉蒲團對哈繆,想趁二人受毒受傷之時,及時將他們除了方能上車取魔琴。
不料四人一交上下,二魔頭不由叫苦不迭。二人久居關外,怎知武林之外,竟有這麼強勁的高手。
長白毒龍自恃武功,一開始便施辣手,欲盡快將哈共斃於杖下。怎奈哈共武功之高,就是京中大內眾高手,也不敢打他半點主意。長肉毒龍縱屬一流高手,但遇上哈共怪異的武功,十幾招下來,便隻有招架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