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笑著低語道,“門主早已安排妥當,怕它怎的?這些人不動手則罷,如敢打咱師姑他們的主意,哼!”
言下之意,這金兄根本未把店中諸人放在眼裏。
那銀弟忙輕噓一聲,道:“我們還是小心為妙!你看最裏麵那個獨自喝酒的牛鼻子,看樣子就咬手。你看他腰上懸的那柄劍,似乎是很有點來曆!”
金兄隨便向裏麵膘膘,冷笑道:“一塊破魚皮裹條爛鐵片,怕是道士們用在那些鄉巴佬麵前裝神弄鬼之物吧?”
金兄說著,自己也忍不住俏笑起來。
正笑問,“忽”的從空中飛來一塊小骨渣,巧巧的,從金兄那細碎雪白的牙齒間飛入嘴中,那清脆的笑聲,頓時被卡住。
金兄大驚,急轉頭,四下一看。但見店中諸人,多在劃拳飲酒,嗆二喝三的,正鬧得熱鬧,竟不知係何人所為。
這金兄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欲要發作,又找不到苦主。隻得吃了個啞巴虧,“呸”的一聲,狠狠地將口中那塊骨渣吐在地上,跺了跺腳。
那銀弟卻悄悄地拉了拉金兄的衣角,小嘴兒向夢南柯這邊嘟了嘟。金兄頓時警覺地瞟了膘夢南柯。
說真的,金兄麵壁而坐,左麵是銀弟,右邊不遠處就是夢南柯。暗中發這塊骨渣之人,如不是夢南柯,難道還有誰,能讓這骨渣在空中繞過夢南柯,轉彎抹角地飛人金兄的口中?
見這兩個俊俏書生警覺地瞟了瞟自己,欲說還休的樣子,夢南柯便估計到對方猜是他暗中搗鬼。頓覺冤枉得緊。
因為,在金兄陰損那道人時,夢南柯分明看到那道人之手,輕輕的向鄰桌揚了揚。那塊骨渣,分明是這道人所為!夢南柯不由暗自心驚:這一手隔河渡水的功夫,非武功極高之人不能辦到。
正自猜疑那道人,倒底是何身份時,夢南柯忽聽前麵桌上,有人怒喝起來:“吠,小二,大爺們在這兒喝酒,你怎麼將這個花子也放進店來了?”
夢南柯忙回頭一看。但見這吆喝之人,膀大腰圓,臉似關公,身若門神,豹眼獅鼻。與他坐一桌喝酒的,還有兩個大漢,也皆是五大三粗,目光精湛,一看便知武功不弱。
店小聽得吆喝,急急忙忙地從裏麵跑出來,正好看見個駝背乞丐,柱著一根黑木棒,牽一頭又瘦又小的黑毛驢來到店中,那黑驢正站在三位大漢所在席前,後腿一叉,拉出了一灘稀屎。
店小二見狀,忙喝道:“哎呀,你這要飯的,怎將你這破驢拉到店中來了?快出去等著,待一會兒哪桌有剩飯,我給你端點來!”
說著,便伸手來拉這乞丐。
那駝背乞丐卻拉驢饒到那紅臉大漢背後,罵那小二道:“你這小子,狗眼看人低!你這鳥店,別人能來吃,咱花子就不能來麼?你是怕老花子設銀子給你咋的?”
他這話,卻是將那紅臉大漢與這店小二一起罵了。
那紅臉漢子忍不住怒道:“你這老兒,如有銀子,就不會落成這樣子了!快出去,別煩了大爺,將你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