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堅不摧,也無所不能。(1 / 1)

我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被簇擁包圍,所以你走的路要繁花盛開,要人聲鼎沸。

少年的心動是仲夏的荒原,割不完燒不盡。長風一吹,野草就連了天。

沒有什麼東西能長久的悶在黑暗裏。要麼爆發,要麼消亡。

你越是強迫自己往反方向走,就越會在意背後的那條路,越是想要清除什麼,它的存在感就會越強。

他從遠方而來,風塵仆仆,隔著幾米距離看過來的時候,像冬日清早漫起的霧。

旁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背後是明明暗暗的燈火,沿河十裏,從古到今,長長久久。

這座城市每條老街都有梧桐,在車流人海邊一站就是很多年,粗壯的枝葉糾纏交織,遮天蔽日。

那個夏天的蟬鳴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外枝椏瘋長,卻總也擋不住烈陽。

三號路依舊長的沒有盡頭,梧桐蔭還是枝繁葉茂,人間驕陽剛好,風過林梢,彼時他們正當年少。

盛望吃了一顆壞櫻桃, 苦了一整個夏天。 從此三號路看到了盡頭, 梧桐陰也不再枝繁葉茂, 沒有哪個夏天的蟬鳴像那年一樣 。有人被困在仲夏末 ,等待著他的某某。

驕陽似火,風過林梢,彼時他們正當年少。

人間盛望,故裏江添。

我的骨骼說,我還是愛你。

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我如臨深淵,如覆薄冰。以至於差點忘了,我十七歲。這個年紀,整個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我猶豫,也用不著權衡,我無堅不摧,也無所不能。

那段囂張恣意的時光在十七歲那年戛然而止,那個拚湊的家庭已經分崩離析。江添不再是哥哥,兜來轉去,又成了盛望不知該怎麼稱呼的人,又成了無法述之於口的某某。

江舟添盛望,白馬弄清堂。

人類歡喜悲苦各不相同,再怎麼相近,日子也是自己的,借鑒不了什麼。

你的盛年望之可及,我的江海淺淡雲添。

十六七歲的年紀總是容易尷尬,某句話,某個眼神,某次接觸都會讓人收斂起來,不明就理,不知緣由。

青春就是充滿了一驚一乍,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見到一點跟平日不一樣的東西都容易哄鬧起來。

他在那些調侃玩笑和描述中挑挑揀揀,篩選出跟江添有關的部分,拚湊出漫長歲月裏的小小一隅。有些聽的驕傲,有些聽的酸澀。

那個明亮張揚的少年一層一層的給自己裹上殼,把那些和煦的,柔軟的,熾熱的東西都封在了最裏麵。

飛揚的少年最動人心,奔跑的時候像是穿過了光陰。

那一年,他喜歡的那個人在台上彈完一首歌,轉身下台的時候,背上印著他的名字。台下的掌聲熱烈而經久,就像是一場盛大的祝福。無人知曉他們在一起,但人人都曾見過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始於盛望的十七歲,結束於江添的十八歲,少年的愛戀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兩個月,換來兜兜轉轉的五六年。

“以梧桐為寄托,以添望為目標”

“真的好熱愛這個夏天,有斑駁的樹影,有悠揚的蟬鳴,有燦爛的驕陽,有酣暢的體測,還有在梧桐蔭下並肩行走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