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你深夜求見朕,有何要事?”
“臣啟奏陛下,長水營軍士嘩變,劫持太守府庫。”
“什麼?”
我靠,玩高難度的是吧,老子剛穿越你就給我來個下馬威?
冉閔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看著李垣,他還是想搞清楚狀況。
“為何嘩變?”
“軍營糧餉緊缺,軍士饑寒難忍,長水營統領胡龍聚眾圍攻太守府......”
李垣顫顫巍巍地說著,生怕惹怒了陛下。
冉閔也很無奈,自己現在連人都沒有認全,麻煩就先來了,這樣的突發情況讓他一下子手足無措。
不過問題既然已經擺出來了,就等著他去解決呢。
經過短暫的一番思索,他決定親自出麵擺平這件事。
“通知禁軍,朕親去平叛。”
“陛下萬金之軀,未可輕動啊,臣請立派中領軍慕容彥超前去。”
“不必再勸,朕親自去會會他們。”
……
此時在鄴都太守府,叛軍已經把這裏重重包圍。
叛亂的軍士手舉火把,凶神惡煞的看著被他們五花大綁的太守王溫。
“老子們要軍餉!要糧食!”
王溫此時被兩個軍士架著半跪在地上,他梗著脖子,一言不發,顯然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他媽個巴子的!”
“說話!”
一個千戶上來就甩了王溫一個響亮的耳光,怒氣衝衝地吼道。
在長達四百年戰亂的魏晉南北朝時期,禮樂崩壞,政權更迭迅速,皇帝輪番換,你方唱罷我登場。
基本上誰手裏有兵權,誰就能拍板說話算數,因此為籠絡住手底下的這些大兵,統兵之人也對他們十分嬌慣。
時間長了,軍隊難免驕橫起來,要是餓急了眼,圍攻官府的事他們做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不錯,在胡龍看來,他們的陛下不會拿他們怎麼樣的。
事後陛下頂多也就是訓斥兩句,然後補發欠缺的糧餉,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因此,他想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胡龍一揮手,手下的兩個軍士押來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
“官人!官人!救救孩子!”
此時那婦人和那孩子早已被身邊這些手握屠刀的人嚇得大聲啼哭起來,他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王溫抬起頭,看了看年僅十歲的小兒子,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憐愛和不舍。
可盡管如此,他仍然不打算屈服。
自己是朝廷任命的一方太守,全城百姓的父母官,府庫之中本就存糧無多,他前日見城中饑民遍地,就命人開倉濟民。
別說這些餓極了眼的大兵了,就連太守府裏的官吏,哪個不是餓得麵帶菜色?
兵荒馬亂的,流民四起,糧食歉收這不是他王溫能解決的了的。
王溫在這個時候將僅剩的一點糧食拿出來賑濟災民,足以見得他沒有私心,無愧為一方之長。
“好小子。”
胡龍拔出腰刀,架在了那婦人的脖子上。
“官人!”
那婦人登時嚇得麵容慘淡,一動也不敢動,帶著哭腔地叫喊起來。
王溫此時終於開口說了他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
“夫人先走,某隨後就到。”
說完這句話後,王溫也痛苦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那婦人聽到這句話,也自知難逃一死了,看來已經沒人能夠救得了他們了。
不過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幼子,眷戀不舍的望著那孩子。
王溫的兒子看見母親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哇哇大哭起來。
他並不懂得這些手握兵刃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還未經人事,麵對這樣的事情隻能大聲啼哭。
“他娘的,哭哭啼啼的真煩。”
“看來今天晚上不流點血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