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下人便把其他官員請來了,分別是工部員外郎嚴登明、禮部左侍郎楊元發、兵部主事裴譽、吏部左郎中吳友誌四人,其中嚴登明是朝廷所派,楊元發和吳友誌是右相李林甫的人,而裴譽是左相裴耀卿的本家子弟,今年二十八歲,在數人中級別最低,但任何人都不敢小視他,除了裴譽,其他人基本都是膀大腰圓的身形。
楊元發看了一眼遠方的迎接隊伍,道:“梁大人有何要事相商?鎮北州的迎接隊伍可就在前麵了。”
梁誌鬆哼了一聲,怪聲道:“迎接?楊大人想的也太美了,剛剛本官派去的接洽官,東宮校尉馮令,已經被許默抓走了,幾個士兵也被趕了回來,依本官看,不如就此回京算了。”
眾人大驚,還有這等事?若是真的,豈不是太目無王法了。
嚴登明驚道:“不會吧?那我等如何是好?若是就此回京,也無法向皇上交代啊。”
楊元發不滿的看了嚴登明一眼,這個膽小鬼,這般小事就嚇得他手足無措了,這裏的官員,除了梁誌鬆,就他的地位最高了,他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裴譽,道:“事情尚未明了之前,先不要妄下結論,先去把被趕回來的士兵找來,問個清楚再說。”
吳友誌和嚴登明都表示同意,立刻有隨從去叫那幾個士兵,如今正是上午,天氣很熱,幾位大人都有點熱不可耐了,耐性也越來越差。
幾個士兵來到眾位大人麵前,唰唰唰全跪下了,楊元發擦了一把汗,問道:“本官問你們,剛才你們去前麵接洽,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士兵看了看梁誌鬆,梁誌鬆臉色一變,怒喝道:“爾等看著本官幹什麼,隻管說來便是!”
五個士兵還推推搡搡了一番,楊元發大怒喝道:“還不快說!”
幾經推搡之後,終於有一個士兵被推出來說了:“回幾位大人的話,小的們隨馮校尉到了前麵,看到有一群人在那裏迎接,馮校尉就叫那個什麼許默出來迎接,後來有人去叫了,馮校尉又叫他們拿來酒肉,小的們也得了酒肉,但那個酒又騷又腥,馮校尉都吐了,又想拿鞭子抽人,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就是許默,後來馮校尉就被帶走了,後來,後來。”
“後來怎麼樣?”嚴登明追問道。
“後來那個許默讓我們回來稟報諸位大人,說他和副都督郭子儀在前麵恭候諸位大人。”士兵怯怯懦懦地道。
真相已經大白了,嚴登明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奉旨前來協助築城,若是地方官員不配合,最後延誤築城,他也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看來有人自尋死路而不自知,沒有被斬首已經是萬幸了。”楊元發嘲諷道。
梁誌鬆臉上發燙,他剛才隻是聽說馮令被抓走了,而沒有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落得被人嘲笑的下場,心裏也是懊惱不已,對馮令也是一陣抱怨。
楊元發接著道:“我們就快到鎮北州了,都督許默正在前麵等候,我們快過去吧?”說完不再理梁誌鬆,轉身回了自己的馬車,嚴登明、吳友誌等人也跟在後麵,裴譽就更不用說了,隻留下梁誌鬆一個人站在那裏,梁誌鬆心中極度不爽,看幾個士兵還跪在那裏,心裏更是來氣,幾步過去踢倒兩個士兵,更罵道:“還不快滾,留在這裏丟人顯眼。”
士兵們連滾帶爬的走了,梁誌鬆才一揮衣袖,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