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營士兵立刻收起手裏的橫刀,剛才一番惡鬥,雙方都出了刀,但都是用刀鞘廝打,雙方都是驕兵悍將,一番惡鬥下來,雙方都有些人受了傷。
看著對麵有些驚訝的幽州牙兵,他抱拳道:“對麵可是幽州的兄弟?”
幽州牙兵們互相看看,不知如何對答,好一會兒,才出來一個年輕軍官抱拳道:“我等正是幽州軍,你想幹什麼?”
許默笑道:“在下是河東節度使親兵營校尉許默,你們的指揮官是哪位,可否請他出來說話?”
也許是許默的笑容淡化了雙方的衝突,對麵的幽州牙兵們也放鬆了戒備,放下了手裏的刀槍,但聽到許默說到指揮官,他們又都舉起了手裏的兵器,神情也冷淡了許多,那名年輕軍官道:“謝將軍被打傷了,現在還在後麵療傷。”
許默愣了愣,旋即笑道:“剛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大家都是唐軍,既然你們急著渡河,我們讓給你們幾條船也無妨。”
幽州士兵們大驚,剛才雙方還惡鬥一場,現在對方的主將就說要讓船,這變化也太快了點。
年輕軍官有些不敢相信,他有些緊張道:“校尉大人說的是真的嗎?”
許默笑著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李大帥急著進京,在下哪裏有與李大船爭船的道理?你們有多少人,需要多少船?”
年輕軍官也放鬆了許多,道:“我們大帥此次輕裝進京,隻帶了三百親兵,500石的船隻要5艘就行了。”
許默想了想,朝後看了看,第二隊副隊正張虎正等在他後麵,見狀連忙來到他旁邊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張虎,我們現在找到多少船?”他說的聲音頗大,對麵的幽州眾將士也聽得到。
張虎看了看對麵的幽州士兵,道:“一共才八艘,其中1000石船三艘,500石船四艘,還有一艘200石船,他們要求每渡一個人要一貫錢。”
許默點點頭,對著那名年輕軍官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那名年輕軍官年紀大約二十一二,也比他大一點。
年輕軍官抱拳道:“在下崔乾佑,是一名隊正。”
“崔乾佑?”許默的眼睛眯了眯,沒想到在這裏碰到安祿山手下的名將,此時的安祿山也不知道在哪裏,若是此時能結交這個未來的名將,也算是削弱了安祿山的力量,為以後做準備,便抱拳道:“原來是崔隊正,這樣吧,我給你兩艘1000石船,1艘500石船,如何?”
崔乾佑大喜,連忙謝道:“多謝校尉大人想讓,我家大帥馬上就到,在下一定當麵向我家大帥稟明此事。”
許默拱拱手,讓崔乾佑隨張虎去選船,一場風波就此消弭。
不一會兒,崔乾佑笑著和張虎回來了,這時不知道是不是等了太久不耐煩了,李蓉差了一個丫鬟下來問道:“許校尉,我們郡主問你,為何還不渡河?”
許默淡淡道:“此時正在下雪,且風很大,船家都不肯渡河,本校尉正在讓人找船,請郡主稍候。”
那名丫鬟早聽說了這個許校尉對郡主沒有好臉色,所以也不以為意,聽了許默的回答便回去稟報李蓉了。
崔乾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非常震驚,這個許校尉竟然不惜得罪當朝郡主來讓船給他們,這也讓他很是佩服,也有些擔心,他來到許默身旁,有些憂慮道:“許大人,不知哪位郡主在這裏?”
許默看見他擔心的神情,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笑道:“哪位郡主又有什麼關係?此次進京我是主將,就算是郡主,也要聽從我的安排。”
這番話聽得有些野心的崔乾佑很是佩服,他抱拳道:“大人好威武。”
許默笑道:“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氣概,我們是為國戍邊的軍人,不是權貴的鷹犬,不要搞錯了。”
“大人說的對。”崔乾佑大聲道,許默的話讓他心裏迅速產生了共鳴,情不自禁道。
“崔兄,回去的路上有空到太原來找我,我們喝兩杯。”
“大人相邀,在下哪敢不遵。”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這時,背後響起了馬蹄聲,張虎道:“大人,南隊正回來了。”
許默和崔乾佑轉過頭去,看見南霽雲跳下馬來,來到兩人麵前,看到崔乾佑和許默站在一起似乎有說有笑,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抱拳道:“大人,還找到了幾艘船,其中有幾艘大船,可以登船了。”
“剛剛分給幽州的兄弟三艘船,還夠嗎?”許默問道。
南霽雲想了想,道:“大人,沒問題,擠一擠就夠了。”
許默點點頭,向崔乾佑抱拳道:“那好,崔兄,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崔乾佑抱拳道:“多謝許大人相助之舉。”
許默點點頭,帶著南霽雲、張虎來到渡口,那些船隻已經準備好了,接著猛虎營、羽林軍、親兵營開始上船,在風雪中渡過了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