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梁直有些訝異,問道。
“劉小龍。”
梁直卻想不起來,那管家在他耳邊輕聲道:“三老爺,就是把公子打傷的那個野小子。”
梁直點點頭,想起兒子被打成重傷的樣子,心中又湧起了對劉小龍的憤怒,臉拉了下來,道:“不知許校尉和劉小龍是什麼關係?”
許默見他臉色變化,已經知道事情難以緩解,但還是道:“劉小龍的父親劉傳烈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兩個月前和突厥人作戰時,他的父親劉傳烈壯烈犧牲,王忠嗣大帥親自命令在下一定要找到劉小龍,並把他帶到河東從軍。”
梁直聞言臉色緩了緩,道:“劉小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瘋子,他把我的兒子當成重傷,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才能走動,這樣的人如果不受到懲罰,豈不是天理難容?我可以饒了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明天下午到大牢找他吧?”
許默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不知梁大人說的活罪難逃是如何?”
梁直輕哼一聲,道:“許校尉放心,不過就是打個幾十大板而已。”
許默躬身道:“希望梁大人能給看在在下薄麵,手下留情。”
梁直像是在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許默,輕笑道:“許校尉你的麵子值多少錢啊?”
許默早已看到他嘲笑的眼神,心中想反駁,但不想就這樣和他當麵撕破臉,反而笑道:“許默不過區區一個校尉,人微言輕,但我身負王大帥的軍令,一定要帶劉小龍到河東,望梁長史三思。”
梁直又是一聲輕哼,道:“我還有要事,就不陪許校尉了,失陪。”說完馬上就要轉身,卻碰見一個丫鬟正走過來,梁直問道:“妙香,有什麼事?”
叫妙香的丫鬟應道:“回三老爺話,老夫人讓請許校尉過去。”
梁直奇怪地看了許默一眼,回了亭子。
妙香來到正要走的許默麵前,福了福道:“請問是許校尉嗎?”
許默盡管對梁家印象很差,但還是抱拳答道:“在下正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們老夫人有請,請和我來吧?”妙香道。
許默點點頭,正想讓南宮彥雲等人等在那裏,南宮彥雲輕聲道:“我也去吧,沒準這還有一次機會。”
許默知道他說的是走老夫人的途徑,點點頭,跟在了妙想的後麵。
亭中,梁老夫人何氏正在問林嫣許默的事情。
“你是說,這個許校尉兩個月前才從軍,就升為校尉之職。”何氏問道。
“是的,外婆。我聽父親說,那次是突厥人入侵,他們才50個人,卻去衝擊對方8000大軍,這個許校尉屢獻奇策,夜襲突厥大營,還追殺突厥人30裏,最後50人隻剩下6個人,連那個突厥部落的酋長也是死在許默的箭下了,所以王忠嗣大帥才升他為親兵校尉。”林嫣把林鶴鳴告訴他的關於許默的事情說了出來。
“啊”,老夫人、梁文的夫人鄭氏、梁敬的夫人賀氏、梁直的夫人張氏及粱夢都發出一聲驚歎。
“去,奶奶,你不要聽這些傳言,以50人去打8000人,那不是神話嗎?我看就算是這樣,這個許默也不過是個莽漢而已。”重傷剛愈的梁祈貴嘲諷道。
何氏尤其寵愛這個最小的孫子,不管他說什麼話老夫人都不會責怪,果然話語一出,何氏笑罵道:“你這小子,嫣兒說的話,總不會有假,你要是有這許默一半的本事,奶奶我就死也瞑目了。”
梁祈貴道:“奶奶,你這是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奶奶你長命百歲,會看到我封侯拜相的那一天的。哼!”年方十八的他倒是對自己充滿信心。
眾女人都被他逗笑了,隻有林嫣感覺心裏不舒服,也許是對他對許默的嘲諷,也許是對梁祈貴的狂妄無知。
梁祈功見她神情有些怪異,便道:“嫣兒,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他雖自詡風流,但對這個從小和自己有婚約的美麗女子,也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