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淮星渺想東想西,正廳到了。
他看過去,才發現走在他前麵的人早已“護衛”在東楚的三殿下身側。
兩人一起朝他和談宗師望過來時,讓淮星渺想起一個詞——和諧。
相得益彰。
一藍一白,領口袖口腰帶都繡著相同樣式的花紋,看上去像是出自同一繡娘之手。
正當他心裏將要琢磨出什麼。
楚昕出聲打斷了他。
“見過秦皇。”
淮星渺頓時心中一凜,接收到容淵的視線,忙回禮,“不敢,殿下說笑了,這裏沒什麼秦皇,我隻是尊者的手下敗將,您可以稱呼我為淮宗師。”
楚昕從善如流改口,“淮宗師。”
“見過殿下。”談明見淮星渺姿態放得這麼低,心中更加不敢拿喬。
“談宗師,又見麵了。”
前不久他們在皇宮見過,那時候楚昕逼宮到了最後一步,沒想到出去參見宗師會談的談明突然跳出來護著楚帝。
“不敢不敢。”
談明隻覺得自己的小命懸在一根線上,稍有不慎,這根線就會斷了。
他忍不住看向容淵,卻發現容淵根本沒注意他,這人的注意力在楚昕身上。
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當即再接再厲,朝楚昕行了一個大禮,“我談明願為殿下效勞。”
楚昕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笑容,扶起談明,“談宗師言重了,不過本王確實有需要談宗師相助的地方。”
四人談話的時候,周遭的侍衛仆人已經散開,所以當談明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淮星渺就感受到了壓力。
“不知秦王來我東楚有何貴幹?”
楚昕此話一出,淮星渺立即看向楚昕身邊的容淵,見人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是來找尊者切磋武藝的。”
兩人又是一番你來我往,試探清楚對方的底線在哪裏後,爽快地結束了這次會麵。
四下風聲停歇,暖風熏得人腦袋暈暈的。
察覺到容淵毫不掩飾的目光,楚昕心裏微妙的歡喜和不自在。
下頜不自覺緊繃,背悄悄挺直,像一隻昂起脖頸的天鵝,求偶般展示自己最美的姿態。
他幹咳一聲。
容淵遊離的目光終於從楚昕的臉上移開,落到他的眼睛裏,“殿下怎麼了,受涼了?”
楚昕:“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是,殿下。此次來了各國宗師全都出動,北留和南嶽國聯手想除掉我,被我反殺;西秦國的國君在一旁觀望,沒有出手;談明是來試探我的,見我的實力高超便棄暗投明。”
容淵一本正經彙報。
楚昕歎了一口氣,轉身望向他語氣略帶一些無奈,“辛苦阿淵了。”
“屬下應該做的。”
“你受傷了?”楚昕捉住容淵的右手,看清楚傷口時瞳孔一縮,那是一道細小的劍傷橫在虎口的位置。
就連容淵也是一愣,這具身體畢竟不是銅筋鐵骨,他和宗師對戰的時候過於追求快沒注意什麼時候有了這一道小傷口。
再晚發現一會兒,估計都能愈合了。
看著楚昕心疼的眼神,容淵被不容置疑地拉著來到寢殿,看著人拿出藥箱為他上藥。
手上是溫熱的觸感,如玉石般讓人愛不釋手,散落的發絲輕撫像是掃過心口。
楚昕低著頭,認真地為他上藥。
君臣之間的界限或許早已模糊,又或許從一開始就不算清白。
寂靜的氛圍下。
容淵突然出聲問:“殿下日後會立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