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這話是何意,又是從何起呢?”烏拉那拉氏顫聲問道。
她也是聽爾芙起,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個兒剛才盯著弘暉不放的眼神是有多麼冒失,看在別人眼裏是多麼的不成體統,難怪弘暉會如坐針氈,片刻不敢停留地急忙告辭離去……
爾芙笑著看向烏拉那拉氏,轉身坐在回廊的扶手上,似是並未察覺到烏拉那拉氏的失態一般,柔聲道:“其實我也是好心提醒,並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意思,畢竟你和弘暉的年紀相仿,若是太親近了,難免會有人會往那些不好的方麵去亂想,若是真等到謠言滿飛的時候,對你、對弘暉、對王爺都不是什麼好事。”
“是,妹妹定當謹記姐姐所言。”烏拉那拉氏恭聲應道。
爾芙聞言,又是溫柔一笑,繼續道:“你不覺得我太多管閑事就好,我也知道你對弘暉並無其他心思,隻是以長輩的身份關心他,但是不合時夷關心,還是能省就省吧。”
“是,妹妹記下了!”烏拉那拉氏臉色稍顯尷尬地回答道。
“好啦,我想和妹妹的話都完了,想來妹妹這會兒也想要自個兒靜靜,那我就不多留妹妹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七那丫頭的功課,我先失陪了!”爾芙微微點頭,一邊整理著絲毫不亂的袍擺,一邊笑著道。
完,她也就領著守在不遠處的詩蘭他們往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爾芙動作僵硬地走出了院門,扭頭看著和自個兒背道而馳的烏拉那拉氏背影,如釋重負般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輕聲呢喃道:“總算將這些話出來,還真是太尷尬了!”
“主子,您什麼?”隨行伺候的詩蘭聞言,低聲問道。
爾芙笑著搖搖頭,柔聲回答道:“沒什麼,一些不能對外人明言的牢騷罷了,你們就算是聽見了,也必須得當沒聽見,所以你就別問了!”
完,她就又是一笑。
這身為四爺府的嫡福晉也好,卻也有不好的時候,難得有獨處的時候。
她這般想著,人已經走到聽雨閣的院門口,院子裏隱隱約約的傳出一段斷斷續續的古箏聲,讓爾芙頗為同情四爺替七請來的女先生,自家七許是遺傳到自個兒五音不全的音癡體質了,明明從六七歲就跟著音律大家學習,竟然到現在都不能彈出一段像樣的曲子,也是夠讓人無語了。
好在除了音律差些,七其他的功課都學得不錯,不然怕是四爺就要崩潰了。
爾芙有些尷尬地揉揉備受折磨的耳朵,緩步走進了院子。
聽雨閣裏,七正苦著臉,生無可戀地坐在琴室裏練琴,一瞧見爾芙的身影,噌地一下就從琴室竄出來了,求救似的抓著爾芙的衣襟,哀聲道:“額娘,救救可憐的七吧!”
“怎麼這麼可憐呢!”爾芙抬手拂過七緊蹙的眉頭,笑著問道。
七回頭瞧瞧如狼窩虎穴般的琴室,拖拽著爾芙就往上房的方向走,邊走邊道:“額娘,咱們到房間裏再吧!”
爾芙一臉抱歉地對著正站在琴室門口往這邊看的女先生頷首一禮,將賴在自個兒身上不肯下來的七推開,正色道:“你應該正在上課吧,怎麼能隨隨便便地跑出來,還不給你的先生去認錯道歉,別指望著額娘來了,你就能夠不守規矩。”完,她就拉著不情願的七,來到了女先生的跟前兒。
四爺為七請來的這位教琴先生和爾芙見麵的機會很少,隻有每月就初十、十五兩日進府授課,但是卻對爾芙這位身份尊貴的親王福晉很有好福
畢竟像爾芙這般懂得尊師重道的名門貴婦,實在是不算太多,加之她曾在勾欄瓦舍裏討生活,便是她賣藝不賣身,但是在那些名門貴婦的眼睛裏和其他倚門賣笑的姑娘兒,也並無區別。
“難得福晉過來,今個兒就讓七格格休息一日吧!”女先生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