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2 / 3)

可惜啊……

自家主子是位女子,還是堂堂親王府的嫡福晉,作為內眷,經常過問這種事,那就顯得不是那麼名正言順了,輕則要被人上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往重,還不知道要背上什麼樣的罪名呢!

正因為如此,她們已經很、很、很心地處理前院送過來的各路書信了。

詩蘭越想就越後悔,她怎麼就沒早點將這封信處理了呢,萬一又是封告狀信,等四爺回來,怕是她們這些在正院當差的宮婢仆從,便又要背黑鍋了……

就在她腦補得很歡樂的時候,爾芙開口了。

“別在那戳著了,你讓趙德柱跑趟前院,傳我的吩咐,讓陳福過來見我!”

看吧,果然又是告狀信!

——詩蘭在心裏如此想著,卻又不能不按照爾芙的吩咐去辦,耷拉著腦袋,便苦著臉往外走去。

爾芙並不知道詩蘭怎麼在心裏編排自個兒,她隻知道她現在正處在一個選擇的分岔路口,一麵是她如實將書信的內容告訴給陳福,一麵是就此藏匿下這封書信,兩種選擇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曆。

如果將書信的內容,告訴陳福……

那麼已經被宣布死亡的弘暉就會死而複生地回到四爺府裏,而且還是以世子的身份,這樣的結果是四爺欣慰,烏拉那拉氏滿意,弘暉也會很高興,應該隻有她會不高興吧,畢竟她白白背了那麼久的背鍋,還搞丟了屬於弘昪的世子之位。

隱匿下那封書信……

最好的情況就是保持著現狀不變,最壞的情況就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其實這選擇並不困難,爾芙呆坐在原地不動,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個兒內心複雜的情緒罷了,既然她已經讓趙德柱去請陳福過來,那麼她的選擇就已經很明確了,她並不是個以德報怨的聖母,她隻是做不到如烏拉那拉氏那般隨意處置一條生命罷了。

想到這裏,她望著窗外陰沉沉的空,自嘲似的咧嘴兒笑了。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就在此時,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打亂了爾芙的思緒。

爾芙聞聲看去,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額頭掛汗的詩情,柔聲吩咐道:“我都忘記讓你不必準備熱水了,因為我一會兒還有些事要交代陳福去辦,這樣你先領著人將浴桶挪到屏風後麵去吧,讓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著,她一臉歉意地指了指暖閣地當間擺著的鑲銅箍雕牡丹花的浴桶。

因為她喜歡泡澡,連她屋裏的浴桶都比其他人屋裏的浴桶要大一圈,這會兒浴桶裏滿是熱水和花瓣,單憑詩情她們幾個丫頭想要挪到旁邊,還真是挺費勁的。

“好吧!”爾芙的話一出口,詩情的聲音就明顯低落了許多。

爾芙歉意地笑笑,畢竟是自個兒看過那封書信後,太過緊張,這才會徹底忘記了自個兒之前想要洗漱休息的打算,讓詩情她們白忙活了一場。

她又將那封被自個兒塞到暗格裏的書信來來回回地翻看了好幾遍,甚至還將弘暉之前寫給四爺的一篇祝壽賦翻找出來,對比了下筆跡,確認是弘暉的親筆後,這才重新坐回到了書案後。

這事兒真是比戲還精彩了,跌宕起伏,峰回路轉!

原來這封從恩濟莊送到府裏的書信,正是弘暉親筆所書的求救信。信裏,弘暉將自個兒這一路是如何逃出狼窩,又入虎穴的過程,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一番,更用很長篇幅地表達了他是如何後悔自個兒的所作所為,希望四爺能原諒他的過錯,盡快救他出火坑。

是的,死在海邊漁村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弘暉,僅僅是一個佩戴著弘暉貼身玉佩的路人甲而已。

霍老五用麻藥將弘暉麻翻以後,便將弘暉貼身佩戴的金鎖和玉佩給賣了,而弘暉本人則被他賣給簾地的一個大戶,那戶人家的老爺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又不願意去那種提供特殊服務的場所,便出大價錢買了個獨屬於自個兒的大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