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鏢師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卻也需要些時日。
馮寶望著遠去的鏢師們,心底是一片淒涼,他不知道自個兒和弘暉阿哥能不能撐到京城派人來救,但是眼下他卻不得不隨著惡賊安排來的眼線,盡快返回到鎮中,隻是他沒想到這惡賊行事如此果斷,當他和麗娘返回到鎮中大宅後,還未來得及對這惡賊言明自個兒已經給京中傳信求救,,便被惡賊和惡賊的手下打殺了。
當他的眼前被自個兒的鮮血鋪滿的時候,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縱著弘暉阿哥胡鬧。
如果弘暉阿哥好好地待在京裏,又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危險,如果自個兒能夠提醒弘暉阿哥早日回府,弘暉阿哥也不會遇到如此危險,自個兒也不會命喪簇了……
麗娘就死得更慘了,她本就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這惡賊又是個好色成性的玩意兒,怎麼可能放過送到嘴邊兒的肥肉呢。
她為求保命,主動迎合討好,卻還是難逃一死。
而就在馮寶和麗娘遇難的同時,弘暉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是被那惡賊以出城遊玩的名義騙出鎮子的,來到這處還算講究的田莊上,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也就是惡賊從樓院裏叫出來的一些姑娘而已,又談何有趣呢,加之田莊左右若隱若現的盯梢者,怎麼可能不引起弘暉阿哥的懷疑。
弘暉阿哥也是果斷,在發現不對勁後,便直接跑了。
————爾芙見狀,知道自個兒再溫柔,再親切,怕是也不能安撫住她們倆的情緒,也就不再繞彎子,更沒有她在院門口和宋嬤嬤隨口扯的那些借口,直接和秀梅、秀娟挑明了問題,問起今個兒晨起送回到聽雨閣那套七格格的衣物是否是二人親手清洗、熨燙,又是否是她們二人送回聽雨閣的。
秀梅和秀娟對視一眼,秀娟緊張地顫聲答道:“回福晉的話,正是奴婢和姐姐。”
“你們倆進府伺候多年,一直在浣洗房這邊兒伺候,應該是最了解浣洗房這邊兒的事,那能和我你們浣洗房這送洗衣物的流程麼?”爾芙輕輕點頭,繼續問道。
這次是秀梅回答的,她比秀娟更鎮定些,起浣洗房裏的事,也是頭頭是道。
按照規矩,每日清晨時分,府裏各院的宮女需要將各院主子們換下來的髒衣服送到浣洗房的倒座房裏,這裏有專門負責登記記錄的婢女,送洗衣物的宮女在登記冊上留下名姓,以證明送洗衣物完好無損地交到了浣洗房。
待到光大亮時分,當日守在倒座房裏的婢女就會將各院送洗的衣物送交給負責漿洗的婢女,由這些粗使婢女仔細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刮破滑絲等情況,再在登記冊上留下名姓,以證明收到手裏的送洗衣物完好無損。
這些需要漿洗、熨燙的衣物送到負責漿洗的婢女手裏,便不再有旁人經手了。
因為府裏各院主子們的衣物都價值不菲,一般是由兩名漿洗婢女一塊處理,便是清洗完畢的晾曬過程裏,也需要至少留下一個人在旁看守,以防有人趁機破壞,熨燙時,更需要心翼翼,因為要動用炭火,稍不留神就可能會燙破一些比較輕薄的衣物,送還衣物的時候,也需要負責漿洗的婢女親自送到各院裏去,並不經手他人。
“那你們能和我,你們在處理七院裏那些衣物的時候,可曾離開過?”
秀娟和秀梅聞言,臉色微變,稍顯不安地點點頭。
是的,她們在處理七院裏送過來的這些衣物的時候,卻有失職之處。
因為現在氣寒涼,各院送過來的衣物都比較厚實,並不容易在陽光下晾幹,所以就需要將一些比較厚實的衣物都晾到那間專門烘幹衣物的房間裏,但是那個房間裏太過悶熱,並不適合人在其中久留,所以秀梅和秀娟二人將衣物晾好之後,便紛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