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蘭聞言,笑著點點頭,一邊取出那套爾芙要穿的裘皮大氅披在爾芙的肩頭,一邊吩咐詩晴將她疊好的那件夾棉披風包起來備用,她主要是怕自家主子半路又覺得熱了,多帶件薄些的披風備著,有備無患。
“氣越來越冷了,給四爺準備的換洗衣物也要換些厚袍子了!”
“咱們府裏各院的炭火也要準備得充足些,尤其是府裏那些灑掃仆『婦』們那邊,本就是住在難見陽光的倒座房裏,陰濕得很,要是再少了炭盆取暖避寒,那日子就更難過了!”
“主子,您這會兒就別『操』心這些事了,管事嬤嬤那邊都準備好啦!”詩晴一邊快手快腳地整理著要帶進宮裏給德妃娘娘的各種禮物匣子,免得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混進去,一邊笑著勸道,自家主子就是這樣,生怕府裏的仆從雜役們過得太苦。
爾芙聞言,笑著搖搖頭,將落滿薄雪的雙手收回到大氅裏,靜靜地望著邊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的錯覺,她總是覺得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有些早了。
少時片刻,詩蘭和詩情準備齊當地來到了爾芙的身邊。
“你們也不多穿件棉馬甲,仔細著著涼!”爾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笑著回眸,隻是看清楚她們身上所穿的半舊棉袍,便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低聲提醒道。
“主子,您就放心吧,別看奴婢們身上這些棉袍是半新不舊的,但是都是才添過棉絮的,暖和著呢,要是再穿上棉馬甲什麼的,那就要熱死人了!”詩晴忙撩起外袍的一角,指著還嶄新嶄新的針腳,笑著道。
爾芙聞言,伸手『摸』了『摸』詩蘭她們身上棉袍的厚度,覺得還算是厚實,便不再了。
進宮的路都是走慣的老路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停在宮門前那片用漢白玉鋪就的空地上,詩晴先跳下馬車,配合著車把式將腳踏擺放妥當,心翼翼地扶著穿成球的爾芙下了馬車,她又和詩蘭替爾芙整理好身上微皺的亮紫『色』旗裝袍擺,輕輕地捋順了裘皮大氅上細密的絨『毛』,這才扶著鼻尖帶汗的爾芙往等在宮門口的引路宮女跟前兒走去。
德妃娘娘派出來的引路宮女,也是爾芙的熟人了,正是德妃娘娘跟前兒的掌事宮女蘇姚,她笑『吟』『吟』地邁步上前給爾芙見過禮,接替了詩蘭的位置,虛扶著爾芙的胳膊,往宮裏走去。
詩蘭適時地退後半步,一手拎著自家主子送給德妃娘娘的禮物匣子,一手提著那個裝滿自家主子給四爺準備好的換洗衣物的包袱,走到宮門旁那間專門負責搜檢的房間裏過堂去了,送進宮裏的玩意兒,檢查得越是仔細越好,這樣也省得到時候出現問題了,所以就算以爾芙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搜檢,便順順當當地將東西帶進宮,卻還是讓詩蘭照足規矩做事。
心謹慎,其實就是宮裏宮外這些內外命『婦』們的行事準則。
爾芙和引路宮女蘇姚有有笑地走在前頭,腳步緩緩,卻是半步不停,這樣既不會讓別人挑出錯處來,也省得詩蘭跟在後麵追得太累。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越來越接近永和宮,爾芙開始了頻頻後望的動作。
因為往常爾芙這麼慢慢悠悠地在宮裏走個十來分鍾的時間,留在後麵等待那些侍衛和搜檢太監們檢查過隨身行李包裹的詩蘭就會跟上來了,但是今個兒出現了意外,爾芙和蘇姚都走到永和宮外,詩蘭還沒過來呢!
“這是怎麼回事呢?”永和宮外,爾芙有些沉不住氣地低聲嘀咕著。
蘇姚聞聲,笑著屈膝一禮,柔聲答道:“福晉,您不必擔心,因為現在皇上不在宮裏,守衛宮闈禁地的那些侍衛和搜檢太監是會格外認真些的,若是您還不放心,那奴婢去安排個人盯著些!”
爾芙倒是也沒有和蘇姚客氣,因為她是真的有些不放心:“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完,她又讓詩晴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荷包,塞到了蘇姚的手裏,在宮裏行走,最講究的就是禮多人不怪,寧可多給些賞錢,也不能摳門氣,不然丟臉是事,怕是被人設計到死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