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愛操心,我相信那些孩子都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哪裏能像你的那樣呢,再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你也可以經常過去看看,或者將她們找過來問問,你可別忘記了,雖然你是府裏的側福晉,但是你還是弘暉的姨母呢,論理論情,這事都該你管。
行了,便這樣安排吧。”爾芙耐心等烏拉那拉氏完,笑著反駁道。
得罪饒事兒,愛誰幹就誰幹,反正她不幹。
如果單單就是弘暉的事兒,按照烏拉那拉氏的想法,定個繁雜的規矩,也無所謂,但是以後弘軒亦要娶親納妾,她才不要和弘軒的妻妾關係不睦,累得自個兒的孩子夾在中間為難呢
她就是這麼自私,愛怎麼的就怎麼的
爾芙已經打定主意了,也不管烏拉那拉氏再什麼,便直接替這件事下了結束語。
烏拉那拉氏瞧著輕鬆離去的爾芙背影,袖管裏藏著的一雙玉手都攥成了拳頭,她暗暗咬牙著,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告爾芙的惡狀,看一向看重規矩的四爺會如何反應,便是不和爾芙鬧翻臉,卻也一定不會有好臉色,到時候爾芙還是不得不按著自個兒的計劃行事。
想到這裏,她又稍稍消了些氣。
再,她也沒有時間在這裏生悶氣了,還要趕過去找福嬤嬤商量下呢。
烏拉那拉氏勉強擠出了些許笑容,對著李荷茱李側福晉和佟佳氏頷首一禮,柔聲道:“兩位姐姐,怕是我不能陪兩位姐姐閑聊了,畢竟弘暉阿哥那邊兒,我還是得過去瞧瞧的,不然這心裏真是放不下呢!”
“應該的,應該的,到底是同宗姐妹留下的一線血脈,你理該照應些。”
“對啊,這弘暉阿哥院裏的事兒,你要是不管,怕是嫡福晉那邊兒也不會管的,到時候還不是害了咱們自家孩子。”
佟佳氏和李荷茱李側福晉聞言,怎麼可能會阻止烏拉那拉氏呢,笑著勸道。
二人把便宜話得一個比一個漂亮,心裏都是想著有烏拉那拉氏這個出頭鳥先給那些輩女眷定下個規矩,到時候輪到她們孩子娶妻納妾的時候,也就可以直接翻版了,也省得她們多費心,還不會惹得那些輩女眷怨氣滿滿,豈不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兒,雖然不管是阿哥要娶親納妾還需要多久,總歸是有備無患的好事麼!
烏拉那拉氏就這樣被二人忽悠著,腳步匆匆地往前院趕去。
剛剛才領著大力婆子將家居擺設都擺放好的福嬤嬤,連口氣都沒喘勻,便不得不出來應酬烏拉那拉氏了,她瞧著烏拉那拉氏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正房裏闖的樣子,一張臉都快拉成驢臉那麼長了,卻不得不擠出笑臉來,柔聲問安道:“側福晉,您怎麼過來了?還請去旁邊廂房裏喝茶吧!”
“我進去瞧瞧,瞧瞧弘暉房裏缺不缺什麼東西,我也好及時安排人送過來!”
“那好吧!”福嬤嬤見烏拉那拉氏攔都攔不住地往裏走,心裏越發不喜,麵上卻不得不保持著笑臉吟吟的模樣,好脾氣的道。
完,她也就緊跟著弘暉的腳步,走到了正房裏。
春暉閣的正房,其實本就是按照烏拉那拉氏的喜好布置的,東梢間是春夏兩季的臥房,西梢間是搭著大炕的暖閣,東次間是憩休息的地方,西次間是一處擺著書架、書案和裝滿畫軸的青花瓷缸,顯然是一處書房,明間開門的這間,理所當然就是一個會客的廳堂了。
因為是按照烏拉那拉氏的喜好布置的,雖然弘暉是一個男孩子,但是房間裏卻多是粉紫、紫蘭這種偏女氣的色調,顯得很是不倫不類。
尤其是書房臨窗擺著的官帽椅坐墊的顏色,更是出類拔萃的粉紅色,要不是四邊滾著一圈黑色,中間還繡著靛藍色的雲霧紋,簡直就是辣眼睛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