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他強忍怒火地沉聲質問道。
老十三聞言,一邊兒吞著口水,一邊兒連連搓手,緩解著心裏的緊張情緒,同時趕忙將他知道的那點點情況,一絲不留地轉告給四爺知道。
不過他這番話才說完,他就發現他腳下都濕了。
敢情是四爺已經震怒地將手邊茶碗打翻在地,碎瓷片子崩得滿地都是,溫熱的茶水一直流到了他的腳下。
他怕怕地在心裏暗道僥幸,幸虧崔福送進來的茶水都是溫溫的,不然就危險了。
坐在窗邊的四爺,摔完了茶碗和角幾上擺著的花瓶,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了一口濁氣,總算是稍稍平複了下心情,他瞧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兄弟,開口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貪杯誤事的道理,你在沿海兵營裏,為了和那些性格粗獷豪邁的兵將打成一片,和他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那是一種交際手段,但是就是你喜歡這種灑脫不羈的感覺,你也不該將這種習氣帶回到京城裏麵來,更不該將這種習氣帶回到府裏來。
今個兒在你府裏出問題的是我家那個不成材的混小子,出的事,亦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是旁人呢,朝中眾臣、宗親顯貴在你府裏出現了問題,你該如何解釋,難道你希望他們那些老滑頭相信就是一場誤會、一場因為你貪杯誤事引起的誤會,到時候他們麵上不說,心裏會如何想,你又該如何挽救……
算了,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自個兒好好想想吧!”說完,他又是一聲歎氣。
四爺真是有些傷心了!
在他看來,老十三性格耿直、睿智、豁達,絕對是能夠成為他左右手的能臣賢王,而且老十三這小子從小就和他很親近,比起和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老十四更親近,現在卻沾染上酗酒的毛病,他真的是太失望了。
他實在不願意看到他看好的兄弟變成這副模樣了,但是響鼓不用重錘,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得太過,所以……
四爺說完這番話,便拍拍老十三的肩膀,轉身往外走去,打算領孩子回家了。
當麵教子,但是也要考慮到孩子的年紀。
他不希望在兄弟府上教訓自個兒曾身負厚望的長子,尤其是這長子都已經成人了。
隻是老十三不知道四爺的打算,他見四爺說完就往外走,忙上前阻攔道:“四哥,您消消氣,這事兒千錯萬錯都是十三弟的錯兒,但是十三弟知錯了,以後再不這樣縱情酒色,您就別生氣了!”
我勒個去……
爾芙瞧著臉上寫滿了邪惡的白嬌,有一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這還是那個為了報恩就自願賣身給自個兒開辟大商圈的白姑娘麼,難不成是被人換了芯子吧……
“你是雍親王府的嫡福晉,便是你真做出些出格的事兒,這一向將臉麵看得比天還大的皇室還不是得替你掃尾,總不能為了個連肚子孩子是男是女都沒能確定的格格,便廢了你這個嫡福晉吧!”白嬌無語地推推怪模怪樣打量自個兒的爾芙,輕聲提醒道。
她就是不願意做那些髒手髒心的事兒,這才被後院裏的小妾和渣男逼得走上絕路,但是卻不代表她不懂得宅鬥手段……
德妃娘娘如此信任爾芙,隻能說明德妃娘娘背地裏還有後招等著呢,不然……
那她白嬌就隻能為德妃娘娘這個可憐可悲的侄女點蠟燭了。
別人不了解爾芙,興許還會懷疑爾芙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但是她和爾芙相識八年多了,她太知道自個兒這位大東家的性格了,那就是個心直口快的天真傻丫頭啊,如果不是她好運地遇到了四爺,那結果……絕對比她這個被娘家和夫家一快舍棄的可憐女人,還要更加淒慘幾分……
有了白嬌在旁提醒,爾芙也終於想起了德妃娘娘命她轉交給烏雅格格的那封信。
“你說這信裏會寫些什麼內容呢?”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爾芙也不例外,她從披風內兜找出了那封有朱漆火印封口的書信,眼中滿是渴望地瞧著白嬌,輕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