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男人哪個不是女人生的,哪個不是女人奶/大的,為什麼女人就要低到塵埃中,連祭拜親人的資格都沒有,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孩子,更是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難道女人就不是人麼,難道女人就活該被這般輕視麼?
沒有這些自大狂妄的男人,女人何必活得那麼悲哀!”
她其實更想質問四爺,為什麼你們這些男人都要貪新忘舊,吃著鍋裏的,還要看著盆裏的,娶了一個老婆不夠,還要納上滿府的妾室,難道女人的姿容就那麼重要,難道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就那麼難麼!
隻是她並沒有這個資格,她不是四爺三書六聘娶進門的妻子,她就是一個被一頂小轎抬進府的妾室,哪怕她的位分是上了玉牒的側福晉,可說到底就是小妾,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三!
一句沒有資格,深深的刺痛了她自己。
“你不要鑽進牛角尖就出不來,你冷靜冷靜!”作為一個本就是直男癌晚期的患者,四爺實在搞不懂爾芙這種不滿的來源在哪裏,從古至今,男主外、女主內,女子就是要三從四德,將夫君視作天,當做一輩子的依靠,可是當爾芙突然提出這個論調,他似乎又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不論什麼身份的男子,總歸都是女人生的,那女人又為什麼就一定比男子卑微呢!
這個問題就如同先有雞、先有蛋一樣的無解。
如果說男人的尊榮,才會帶來女人的尊榮,每一個男子都是女子生的不錯,可是不論是誰進宮承寵,生下的孩子都是皇子、公主,那皇帝就不是女人生的麼?
那到底是男人更尊貴,還是女人更尊貴呢?
在這個沒有男女平等說法的時代,四爺實在是說不出能安慰爾芙的話,好在爾芙也不過就是這些日子過得太壓抑,不論是孩子的離去,還是在離開四爺和留在四爺府,兩個選擇之間的搖擺不定,都成為了爾芙的心理壓力,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她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而今天被擋在祖墳外,終於成為了讓她找到了發泄的渠道。
這個可憐的炮灰就成為了四爺。
看著四爺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任何安慰自己的話,眼底卻滿滿是對自己的疼惜,爾芙深吸了口氣,漸漸平複了瀕臨崩潰的情緒,她伸手攏了攏散亂的鬢發,退出了四爺的懷抱,坐正了身子,對著同樣滿臉驚恐的瑤琴抿唇一笑,低聲說道:“妾身失態了,還請四爺寬宥。”
“不要這樣對爺,爺不想你和爺拉開距離。”四爺揮手打發了瑤琴,重新將爾芙攬進懷中,輕聲說道,“也許在你看來,男女尊卑是不對的事情,可是當你沒有那麼大能力的時候,這些話就要一直藏在心底,等到有一天,等到你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時候……則天皇後,千百年來,唯一的一位女皇,也許你可以成為她。”
不等四爺的話音落,爾芙就笑著搖了搖頭。
她看著滿臉正色的四爺,勾唇問道:“若是我要做則天皇後,你就不怕麼?”
“爺不是李治。”
“對呀,你不是李治,我也不是武曌。
我沒有她的韜略,沒有她的野心,更沒有她的那些手段,我雖然不滿現下男女尊卑的等級製度,可是我卻沒有能力改變,不過我相信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有所改變,女人不再是內院裏的寂寞婦人,不再是男人生孩子的工具。”爾芙確實很佩服那個能勇敢登基稱帝的武則天,卻也不會盲目自大的將自己當成第二個武則天,她就不是那個勇敢的女人,她從始至終都那麼的小女人,她渴望的就是一份真摯的感情,想要的也僅此而已。
有的時候,她甚至都替身為穿越女的自己,感覺到羞愧。
重新恢複平靜的爾芙,窩在四爺的肩窩,笑著理了理發絲,柔聲說道:“我想小七了,如果可以,你能將小七送到莊子上陪我麼!”
她想既然自己不擅長勾心鬥角,那就直接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