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用的人去安排,她就隻能親自去了。
可是一想到,她這個嫡福晉居然要親自去布置與她分寵的其他女人的居所,她就覺得氣悶得緊,恨不得將珍珠那張明媚動人的臉抓花了,才能解了心頭的悶氣。
苦悶極了的烏拉那拉氏,正打算拿過羅紋紙,抄寫兩卷佛經靜靜心,便注意到了手邊的藥包,一個有些不大厚道主意就上了心頭,暗道:“算了,左右福嬤嬤腿傷了,這些日子不能到跟前伺候,這事就交給她去操辦好了。”
想到這裏,她將小桌上亂糟糟的東西都收攏到了桌下的暗格裏,扭頭叫過在一旁伺候的綺羅,低聲吩咐道:“你去把福嬤嬤請過來,我有事要吩咐她。”
“主子,福嬤嬤的腿傷了,您有什麼事情,不如吩咐奴婢去坐吧。”相比於琦香和琦珍兩個在烏拉那拉氏跟前的地位,綺羅這個模樣不錯的大宮女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雖說是領著一等大宮女的月銀,但是幹得卻是二等宮女的活兒,連端茶遞水這種精細的活兒都輪不到她的頭上,所以一聽烏拉那拉氏要吩咐傷了腿的福嬤嬤去辦差,她便毫不客氣的毛遂自薦了。
烏拉那拉氏斜了一眼有些不自量力的綺羅,淡聲道:“你……你不行,你還是去叫福嬤嬤過來吧。”說完,她也不想再聽綺羅的回話,便直接擺了擺手,催促著綺羅出了上房。
說起來,烏拉那拉氏身邊伺候的宮婢,那都是一茬壓一茬的,唯有琦香一人是個特例,如今都已經二十三歲了,眼見著就要過了花信之年,她也沒有給個說法,是不是要放她出府嫁人,更沒有示意讓她自梳,做個不嫁人的嬤嬤,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著。
除了琦香之外,其他宮女裏,年紀最大就是琦珍了,眼瞧著就二十了,跟著福嬤嬤當差了好幾年,也肯用心學,倒是也曆練了出來。
而綺羅和琦珠,則才剛剛過了及笄之年,來她身邊伺候的日子,也要短些,所以做事手法,還顯得要稚嫩許多。
不過烏拉那拉氏倒是也不著急,左右琦珍才剛剛雙十年華,留在府裏的年頭,少說還有三四年,有這三四年的工夫,綺羅和琦珠,到時候也就帶出來了。
她是不著急,可是作為當事人的琦珠和綺羅就有些急了。
畢竟好年紀就那麼幾年,早些出頭就意味著能多往手裏攬些體己銀子,就算是出府以後不嫁人,也能當個衣食無憂的小地主了。
不過琦珠比綺羅要穩重些,所以在烏拉那拉氏吩咐的時候,她並沒有急著露頭,反而恭恭敬敬地繼續研墨,一直到綺羅的臉麵被烏拉那拉氏丟到地上踩了幾腳,她的眼中才閃過了一絲僥幸,幸虧有綺羅替她趟路。
“你去找個小宮女把這湯藥給福嬤嬤煎上。”正當琦珠麵無表情的想著心事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指了指桌上一角擺著的藥包,低聲說道。
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福嬤嬤終於拖著那條不大靈便的腿,來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
“主子!”對烏拉那拉氏壓榨她體力的行為,福嬤嬤有些不滿,卻也隻能默默忍耐著,麵上還表現得更加恭敬順從,一進府就拖著瘸腿,行了個標標準準的半蹲禮,恭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下首擺著的小杌子,低聲說道:“本來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麻煩嬤嬤的,可是我這手邊的人有限,祁氏那邊又催著讓珍珠進府,實在是不夠用了,隻能委屈你了。”
說著,烏拉那拉氏就將布置院子的事情,交托到了福嬤嬤的手裏,更是大撒手的示意福嬤嬤可以隨意選擇公中庫房裏的所有家居擺設,隻要是不越級就好,同時還把綺羅分到了福嬤嬤跟前跑腿,免得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也免得福嬤嬤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壓不住場,hold不住管事嬤嬤那些眼高於頂的家夥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