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也問過了身邊四個大丫鬟的想法,讓玉蘭和玉華隨弘軒、小七回京,留下了玉潔和玉涵伺候。
“主子,你真的不回去?”馬車旁,爾芙穿著一襲蘇青色的大襟杭綢旗裝,發梳簡單的小兩把頭,依依不舍的送弘軒和小七上馬車,收獲了若幹枚覺得她瓜爾佳爾芙是傻子的眼神,連玉蘭都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不回去了,我不舍得爺自己個兒在這裏,若是這次我真的回不去了,你們要好好照顧弘軒和小七,讓她們能平平安安的長大!”爾芙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擦去了小包子臉上的汗珠,似是交代遺言般的說道。
“主子……”玉華和玉蘭哽咽的喚道。
“不許哭,免得嚇到小七和弘軒!”爾芙沉聲道,隨手撂下了撩著的車簾,生怕兩個小包子多想。
小半個時辰後,爾芙站在大門口,目送著弘軒和小七的車駕離去,這才擦了擦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的淚水,一臉堅定的往鬆濤苑走去。
四爺仍然沒有醒,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囈語著,平日裏緊抿著的雙唇有些發白,臉色蠟黃的嚇人。
“主子,您快回去吧,這到底是要人命的病阿!”張保雖然佩服爾芙能留下來的勇氣,但是也不希望爾芙就這麼染上了時疫,見爾芙已經將手伸到了四爺的臉上,忙說道。
“無妨,你讓人將我的行李都搬到鬆濤苑來。
從今個兒起,我就陪在爺身邊,另外將那些個同樣染了時疫的侍衛們都好好治療著,萬萬不可讓他們隨隨便便的死了,那些都是給爺試藥的好苗子!”爾芙戴著自製口罩的臉上滿是堅毅和冰冷,冷聲說道。
爾芙這話說的有些無情,但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沒了良心,她要四爺活著,哪怕背上一身血債。
同樣戴著爾芙昨夜趕製出來的口罩的張保等人,自然不會為了那麼幾個侍衛和爾芙爭執,再說他們也是這麼打算的,這會兒聽爾芙說起,倒是覺得這樣的女人值得四爺擁有,連忙應聲稱是。
爾芙又讓人將後頭小廚房燒水的灶都點起來,將一鍋鍋放了醋的滾開水灑滿了整個鬆濤苑消毒,另外又將房間裏那些輕紗帷幔等物件都撤了出去,連帶著衣櫃、方桌、太師椅等大件家具都讓玉涵、玉潔拿著抹布用混了醋的滾開水晾涼後擦洗過了幾遍。
炎炎烈日下,水蒸氣呼呼的蒸發著,弄得往日總是一股鬆香味的院子滿是醋味的酸澀味道,另外又讓人將原本緊閉的門窗都打開,見外頭地麵都徹底幹了,這才讓人將整套整套的被褥都晾曬在外頭消毒。
一整天,爾芙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雖說並沒有親手做什麼事情,但是到底是費心費力的折騰了,弄得一身汗淋淋的,等太醫為四爺把脈過,這才讓人送了熱水進來,伺候著四爺洗漱後,走到了屏風後頭洗漱。
“主子,回房歇息吧,您在這裏,爺也瞧不見,再說晚上有蘇培盛他們守著呢!”玉涵將茶碗交到爾芙手裏,輕聲勸說道。
爾芙微微搖了搖頭,自語道:“我不是想讓爺看見我這裏,我隻是想讓他知道,有人陪著他。
蘇培盛他們照料的再盡心,卻也隻是奴才們。這話我說的可能有些難聽,可是若是四爺醒來瞧見身邊隻有這些奴才們,難免會有些傷心。
而我是爺的親人,即便我什麼都不做,我隻是坐在這裏陪著他,他會覺得不孤單!”
病中的人總是心思敏感脆弱的,而四爺這個自小就被德妃娘娘交給佟佳皇後養著的孩子,那更是如此,爾芙不忍心四爺病中都是孤身一人。
說著話,爾芙已經拿著棉簽沾了水替四爺潤唇,那模樣讓玉潔看著都有些心疼,卻也知道勸不住爾芙,隻能無奈的對著外頭擠眉弄眼的蘇培盛攤了攤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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