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四爺原本肚子裏的火氣就這麼詭異的消失了,反而感覺到了幾分輕鬆,微抿了一口微酸的花果茶,抬手摸了摸爾芙那剛剛隆起的肚子,低聲說道。
“行了吧,剛我就瞧見爺氣衝衝進門的樣子了!”爾芙一把打掉了四爺的手,自顧自的喝著花果茶發脾氣。
四爺勾唇一笑,原本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許多寵溺,輕聲說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胡鬧了,連爺都打趣了!”
“還不是看著你板著臉替你累得慌,若是旁人,你看我管不管!”爾芙隨手將擺著水蜜桃的盤子送到了四爺眼前,笑著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了樹蔭下,感受著左右吹過的清風,聞著那淡淡的花香,時不時的相視一笑,讓旁邊的蘇培盛恨不得咬自己一口,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晚飯時分,福嬤嬤急匆匆的跑到了西小院,也不管旁邊黑著臉的玉清多麼的不友好,仍然堅持著走進了正房,打擾著正在和爾芙一同用飯的四爺。
“福嬤嬤,你這是怎麼了?”福嬤嬤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麵上,爬行到了四爺跟前,滿眼的苦楚,仿佛死了親爹似得,弄得四爺想要責怪的話直接憋回了肚子裏,有些不解的問道。
福嬤嬤還沒說話,雙眼就流出了兩行有些渾濁的淚水,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略帶哽咽的說道:“主子爺。求您去瞧瞧主子吧,主子吐血了!”
我次奧!我這隻蝴蝶沒這麼大的影響力吧,曆史記載烏拉那拉氏不是雍正九年掛的咩!爾芙心裏刷起了彈幕,但是腦子卻沒有停止工作,忙讓人扶起了福嬤嬤,又起身取過了四爺的瓜皮帽,接過丫鬟手裏的帕子擦了擦手。
“爺。您快去瞧瞧福晉吧!”爾芙替四爺戴好了帽子。輕聲說道。
“恩,爺去瞧瞧,晚上就不過來了。你早些歇著!”四爺也被福嬤嬤的話驚著了,拍了拍爾芙的手背,低聲說道。
爾芙微微頷首,便看見四爺已經繞過福嬤嬤快步往外走去。蘇培盛則腿腳麻利的往前院跑去,似乎是去請太醫過府了。
正院。烏拉那拉氏麵色慘白的望著院門口的方向,身上穿著一襲藕粉色的中衣,嘴角仍然掛著一縷暗紅色的痕跡,看起來真有幾分午夜凶鈴的感覺。
四爺走的很快。他與烏拉那拉氏相守十餘年,他雖然有些不待見烏拉那拉氏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但是在心裏對其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聽說烏拉那拉氏不好了,這心裏早就已經亂了。
若不是身邊的蘇培盛得力。怕是四爺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讓人去請太醫呢!
“身子不好怎麼還起來了!”四爺剛一進門,瞧清了眼前跪著的人是烏拉那拉氏,忙俯身扶起,輕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似柔軟無力的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低聲說道:“妾身雖然身子不好,但是這祖宗規矩不能廢。
福嬤嬤她居然自作主張的闖進其他主子的院子去找您,還請爺能原諒她!”
“你身子不好,她來找爺,那不是很平常的事情麼!”四爺扶著烏拉那拉氏坐在了臨窗的榻上,沉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打他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就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而且以往福嬤嬤也不是沒有去找過他,可是烏拉那拉氏從未如此興師動眾的又是請罪,又是求饒的。
種種不妥,讓四爺心裏升起了一抹奇怪的猜測。
半個時辰後,蘇培盛已經請了一位太醫過來。
太醫沉吟片刻,朗聲說道:“福晉如今身子不好,切莫多思多想,也該放寬心懷,老臣這就開上幾服舒心散,還請福晉按時服用!”
雖然太醫這番話將烏拉那拉氏的病情說的很清楚,但是四爺還是沒有錯過那太醫眼中的狐疑,心裏留了個警醒,吩咐蘇培盛陪著太醫下去煎藥。
蘇培盛心領神會的領了差事,剛一走出正房,蘇培盛見左右無人注意,直接就將太醫堵在了角落裏頭,沉聲問起了四爺心底的疑惑和烏拉那拉氏的真實情況。
如四爺懷疑的一般,烏拉那拉氏雖然身子不算太好,但是已經沒有大礙,根本不可能出現吐血這樣子的事情,所以簡單的說就是烏拉那拉氏在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