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府。
兩位禦醫已經被蘇培盛帶來的馬車,領回了四爺府,早就急得火上房的四爺也顧不上叩謝聖上的恩典,便直接拖了兩個禦醫進了內室,看著還準備墊帕子、扯屏風的丫鬟們,心裏頭的火氣終於冒了出來,冷聲喝退了那些個不中用的,讓兩個禦醫趕快上前診治。
禦醫自打瞧見這兩位頭頂頭躺在榻上的女子,便明白了四爺的急躁心情從何而來,也不再拘束於禮節,上前搭住了烏拉那拉氏和李氏的手腕,略微沉吟片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的點了點頭,又各自換了個位置,再次把脈。
“兩位,福晉和側福晉這到底是怎麼了?”四爺看著兩人慢悠悠的動作,這心裏頭百爪撓心的難受,語氣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起碼讓受慣了尊敬的兩位禦醫有些不快。
“回四爺的話,福晉和側福晉似是被人下了某種催孕的藥,又碰巧遇到了雨馨葵的香氣,這才出現了這種類似於中毒的狀態。”兩位禦醫交換了個看法後,其中一人上前說道。
四爺蹙了蹙眉,有些搞不懂這雨馨葵是個什麼東西,忙問道:“雨馨葵?那是什麼?”
“不怪四爺從未聽說過雨馨葵,實在是這東西不常見,倒不是說這東西稀有,隻是這東西尋常時候都用不到,而且這東西隻有一個功效,那便是催吐。”禦醫並沒有咬文嚼字的說藥理。反而很平靜的解釋起了雨馨葵的用法、用處。
四爺雖說還是有些弄不懂雨馨葵什麼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剛剛聽到了,禦醫說是類似中毒,其實並沒有中毒,這就足有讓他鬆口氣了,也能讓蘇培盛給正在其他房間裏哭個不停的弘暉送信了。
“那就勞煩兩位禦醫為福晉和側福晉開藥吧。”四爺對著旁邊愣神的福嬤嬤遞了個眼色。輕聲說道。
兩位禦醫很快就對症開出了藥方。另外也用銀針將烏拉那拉氏和李氏喚醒了過來,喂下了一大碗有解毒藥效的綠豆濃湯,這才囑咐著丫鬟去熬藥。
“額……”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不分先後的醒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瞧著精神尚可,四爺這算是徹底放心了。
烏拉那拉氏隻覺得心口的鬱結一空,便直接暈倒了。如今醒來,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碰到了手上紮著的五枚銀針,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而李氏卻比烏拉那拉氏清楚些,剛一醒來就哭著讓四爺給做主。讓原本就煩躁不堪的四爺狠狠的剜了一眼李氏,忙起身去安撫情緒有些不穩定的烏拉那拉氏,讓李氏有些失落。又有些惡毒的盯著享受著四爺懷抱的烏拉那拉氏。
不得不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氏在暈倒之前就看到烏拉那拉氏暈倒。居然剛剛清醒就往烏拉那拉氏身上扣罪名,讓已經回憶起與烏拉那拉氏那段蜜月期的四爺如何不惱,更別提旁邊房間裏的兩位禦醫還在,四爺哪能不要個臉麵。
畢竟這年頭就講究個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的說法,如果四爺府了的那些個醃漬事傳到了康熙爺耳朵裏,那康熙爺還怎麼能安心讓四爺在外頭辦差呢!
李氏自討沒趣,也從丫鬟的嘴裏聽出了個一二三四,便安靜了下來,四爺這臉色才算有些好轉,叫了丫鬟去請兩位禦醫過來把脈,輕聲將發生的事情講給烏拉那拉氏聽,又仿佛安慰似的說了一疊聲的沒事,讓烏拉那拉氏能略微放下了些擔心。
重新把脈後,兩位禦醫又一次的離開了,四爺才吩咐著大力婆子抬了軟轎送烏拉那拉氏和李氏回院子,見請太醫的小太監已經領著太醫回來,又打發了蘇培盛送兩位禦醫回府,卻不想剛走到門口,便碰見來探望的太子胤礽和太子妃石氏。
“老四,你這府裏不清淨阿,你可得好好管管才是,不能縱容了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太子妃自然是被管事嬤嬤領著進了內院,而太子則跟著四爺進了書房,瞧著四爺那明顯有些狼狽的臉,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