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四爺的建議,爾芙笑著點了點頭,她是真的在府裏待得有些煩悶了。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宅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窩在房間裏,除非閨蜜相邀,她很少會主動想起去逛街、出去旅行等等活動,但是在這個沒有網絡的時代,她突然發現逛街是一種很好的休閑娛樂活動,可偏偏她失去了自由活動的權利,想要出府一趟,不但需要四爺同意,還需要領著大把護衛隨行,實在是無趣得緊,難得四爺會主動提出要陪著她去街上轉轉,即便外麵是陽光高照、酷暑難耐,卻也並非不能忍耐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美滋滋地跑到內室裏去換衣裳了。
一襲水藍色繡白色碎花滿地的衫裙,手腕戴著一對羊脂玉鑲金的寬鐲,梳著簡單刻板的圓髻,簪上兩支赤金纏絲鑲紅藍寶石的蝶戀花簪,耳邊戴著一對藍寶石的水滴狀耳墜子,如同官宦人家的太太般,穿著繡卷雲紋的繡花鞋,俏生生地來到了四爺跟前,柔聲問道:“妾身這般打扮,可還漂亮?”
“甚美。”四爺笑著答道,他有些後悔答應領著爾芙去街上了。
爾芙卻不知道四爺的那點小心思,她笑眯眯地撥動著手腕上戴著的玉鐲,摩挲著身上這身特地裁剪的漢式旗裝,隨後又用玉指捏著裙擺,美美地轉了幾圈,低頭欣賞著地麵那道體態妖嬈的影子,耐心地等著詩蘭去接小七和弘軒過來。
少時片刻,小七和弘軒就過來了。
四爺穿著団紋的馬褂長袍,頭上戴著鑲碧璽石的瓜皮小帽,手裏拿著一柄紫檀木柄的折扇,如翩翩公子般地對著爾芙伸出手,一手挽著模樣俏麗的爾芙,一手拉著嬌憨逗趣的小七,身側陪著一本正經的小七,慢悠悠地來到了垂花門前的空地,登上了一輛富貴卻不顯露身份的馬車,從側門離開了四爺府。
“咱們這一走,估計後院那些女人不知道又要摔碎多少花瓶茶碗了!”爾芙坐在車座上,抬手撩著輕紗內襯杭綢的車簾,欣賞著兩側的青磚院牆和黛色屋脊瓦,笑眯眯地說著打趣四爺的話。
“你不是已經給府裏定下規矩,甭管誰摔碎的花瓶,不補銀子就甭想領新的。”四爺無所謂地搖著折扇,拍掉了爾芙撩著車簾的小手,隨口答道,“這還是在內城裏,別挑著車簾了,讓別人瞧見你這副裝扮,怕是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了。”
說完,他又有些後悔這話說得太生硬了,忙補充道:“等出了內城就好了。
再說這內城裏,本就沒有什麼看的,不過都是一樣的胡同、一樣的牆,唯一不同的就是各個府邸不一樣的主人罷了,瞧著都覺得悶得慌,哪裏像前門外那麼熱鬧,有擺攤賣東西的小販,有打把勢賣藝的江湖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
爾芙也不是才到這個時代的萌新,瞧見什麼都覺得新鮮,所以見四爺這麼一說,便也就放下了車簾,不再看外麵灰突突的街道,而是低頭從車座下取出了一張棋盤,招呼著小七、弘軒和四爺一塊玩,她則沒有參與到這項活動中,而是在旁圍觀,兼胡亂給人支招,因為她發現她真的不大擅長這類棋類活動,自打她將五子棋、跳棋、軍棋等棋類遊戲的規則,交給四爺和小七她們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贏過,更不用說圍棋這種高端的博弈類遊戲了。
“別玩了,快到外城了,路就不好走了。”玩起來,這時間過得飛快,正當爾芙饒有興致地瞧著小七和弘軒聯手對抗四爺圍剿的時候,四爺撩著車簾瞧了眼外麵,朗聲說道,同時丟了手裏的棋子,攪亂了棋盤上的戰局,他是真沒想到弘軒的棋力這麼強,早知道弘軒的棋力如此強,他就不會拖大地一對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