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不該同意慧如重新回到四爺府裏去伺候的……
不過事到如今在後悔,實在是有些為時已晚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合計自個兒這一家老老會是個什麼下場了。
到底是閱曆豐富的老頭子了,比起大周來,周老漢就聰明多了。
他逼著自個兒冷靜下來,借著租住的莊戶人家男主人送過來的酒菜,開始和六子嘮家常,時不時地問些個四爺府裏的事兒,更加隱蔽地探聽著慧如到底是惹上什麼樣的麻煩,這要真是個隨隨便便的仆役,對上周老漢是肯定要被套話的,但是六子到底是經過訓練的探子,挑揀著一些能的問題了,對於那些還算是秘密的問題,就直接裝不知道糊弄過去了,同時也側麵詢問著周老漢和大周是否知道什麼內情。
六子等人就這樣你試探我、我試探你地等來了四爺府過來接應的護衛等人了。
這會兒,被迷煙迷暈的耿老三等人還倒在荒宅野院裏呼呼大睡著呢,這也就得虧是房間裏有炭盆取暖,不然早就凍死了。
等這一幫十來口人被送到四爺府,已經是夜半三更了。
前院陳福得到信兒,不敢耽擱,直接將在荿格格房裏休息的四爺請了回來,又特地拜托月嬤嬤去照顧著老周家這一大兩的三個孩子,安排好這些,剛好趕上四爺滿臉陰鬱地從外麵走進來。
“這大半夜的,到底得到什麼了不得的線索了!”四爺瞧見陳福,冷聲問道。
陳福笑著上前打千見禮,恭聲答道:“主子爺,您先消消氣,這沒有大事,奴才也不敢讓人這會兒去打擾您休息啊。”
完,他就已經恭恭敬敬地讓著四爺來到了上房。
上房裏,大周有些緊張、忐忑地等在這裏,旁邊還有同樣一臉腎疼的周老漢和張保等人,隨著四爺一進來,這房間裏的氣氛就更加緊張了幾分,好在陳福了解四爺,將愣在遠處不知該如何回話的大周拉到四爺跟前兒,一腳踹在大周的膝蓋處,將大周踹得跪下身來,笑著道:“主子爺,這就是那個慧如的丈夫大周,他偶然聽慧如起過一些事情,奴才覺得這事兒挺有些意思的,便壯著膽子將您從後院請過來了!”
完,他就又輕輕踹了踹大周的腳尖,催促著大周快些將剛才的那些事兒。
四爺見狀,抬手揉了揉因為沒有休息好而隱隱作痛的腦門,對著陳福擺擺手,扭頭瞧著渾身顫抖地跪在地當間的大周和周老漢,盡量放緩語氣地詢問道:“你們不必怕,爺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雖然慧如犯了錯,但是這事兒也怪不到你們的頭上,讓人將你們帶進府裏來,也是怕你們遇到危險,你們有什麼要的就吧!”
完,他還很是好脾氣地讓陳福將已經胡子一大把的周老漢扶了起來。
雖然是主仆有別、尊卑有序,包衣旗的包衣,更是愛新覺羅氏宗族的家奴,四爺怎麼折騰周老漢等人都不算過分,但是這周老漢到底是胡子花白的老人了,真瞧見他跪在自個兒跟前,四爺還真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你們都坐下話吧。蘇培盛,上茶。”完,四爺就指了指下首擺著的椅子。
四爺如此寬待周老漢和大周,別陳福和張保有些愣神兒,便是蘇培盛都有一種想要瞧瞧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荒謬感覺,不過既然四爺吩咐道了,他也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叫著在廊下伺候著的太監替自個兒引路去準備茶水了,為了避免有人行滅口之事,他更是連燒水都自個兒親力親為了。
反正等到他這壺茶泡好,周老漢和大周都已經不在上房裏了,四爺也移步到了次間的圓桌旁邊,正在翻看著一本沒有封皮的冊子,陳福和張保心翼翼地伺候在旁邊。
四爺接過蘇培盛遞過來的熱茶,指了指桌邊的空位,道:“你們也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