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詢問,爾芙並不意外,卻還是嬌嗔地丟給了四爺一記白眼,似乎是在怪四爺太不信任自個兒的娘家人,又似是兩口在耍花槍,反正怎麼瞧著都不像是真不高興,而且爾芙也沒有給四爺繼續開口的機會,便將她進到延禧宮的樁樁件件,清清楚楚地複述了一遍。
至於她和爾柔的聊內容,她倒是一帶而過,因為她實在是記不清楚了。
“爺這麼聽著你,倒是沒有感覺出現什麼問題,但是爺還是那句老話,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尤其是你去延禧宮的時候,最好還是帶著詩蘭她們,有什麼事兒的話,她們也好能替你出來給德妃那邊傳個信。
雖德妃娘娘和爺的母子情份淡薄些,卻也不會眼瞧著你這個兒媳婦吃虧的。”四爺耐心聽完,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頭道。
爾芙聞言,先是笑著捶了捶四爺的肩膀,好似怪四爺將和妃形容成吃人的老虎,但是隨後她又是滿臉讚同的點頭道:“切,你不,我也不會丟開詩蘭她們的。
我也不怕你笑話,今個兒我去延禧宮見和妃娘娘,我瞧著和妃那眼神,這心裏頭都覺得毛毛的,別提多不自在了,這要是不帶著詩蘭她們壯膽,又這麼長時間沒見過她,不好一進門就離開,我真是恨不能拔腿就跑啊,你現在要是讓我自個兒去見她,我還真是沒有膽子去。”
完,她又連忙搓了搓胳膊,好似胳膊上竄起了雞皮疙瘩似的,渾身抖動著。
“瞧瞧你這膽子吧,我覺得咱們七都比你膽子大了,什麼都害怕,爺都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膽呢!”四爺瞧著爾芙如此反應,笑著將爾芙攬入懷中,輕聲打趣道。
“切,你是沒瞧見和妃娘娘那眼神多慎人……”對於四爺的形容,爾芙不滿極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膽子不,那下次進宮,爺可就不陪你去了,這要是有你和孩子們在旁邊插科打諢的時候,或者是老十四那個皮猴子在還好些,就爺和德妃坐在一塊,也是別扭極了,比起朝堂上的氣氛,還要更凝重幾分呢!
爺算是看明白了,咱們倆就是兩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啊!”顯然,四爺愛極了爾芙這種俏皮,笑嗬嗬地攬著爾芙靠在車廂包著的軟墊上,帶著幾分自嘲的輕聲調侃道。
爾芙聞言,撇撇嘴,道:“那是您,伊爾根覺羅福晉不知道多疼我呢!”
著,還好似炫耀似地將自個兒衣襟上掛著的墜珠壓襟扯了扯,滿臉傲嬌的道:“瞧瞧,前些日子伊爾根覺羅福晉新收的東珠,沒舍得給自個兒打新首飾,特地請了造辦處的能工巧匠給我做了個壓襟,別瞧著壓襟不起眼,這鏤空的金珠子就是一個的香囊,等到夏日裏,放上點幹花瓣、香粉什麼的,一定很出彩。”
“這麼,皇上還替你找了個好額娘呢!”四爺抬手撥動著那顆鑲嵌在幾顆東珠之間的鏤空金球,他還真有些不相信這麼指甲蓋大的金球裏能放香料。
“切,嫉妒吧,這玩意兒瞧著是不大起眼,但是做工精細,複雜著呢!”爾芙笑著推開了四爺還在研究著金球的大手,熟練地在金球的一側一摳,原本嚴絲合縫的金球就變成了兩個半球,露出了裏麵的凹槽,邊,邊指點著四爺看清楚開合處的機關。
“喜歡就帶著唄,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對於爾芙這種赤果果的炫耀行為,四爺頗為不快,但是誰讓他的額娘就沒有想著送點體己給自個兒呢,他也就剩下死鴨子嘴硬這點了。
不過他心裏卻在琢磨著,看來自個兒這些日子是對妮子關心的少了些,竟然連妮子身邊多了這麼件心愛的玩意兒都不知道,他可不能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