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梁太醫還有另一番打算,那就是趁此機會徹底丟到格格這個大包袱。
梁太醫是整個太醫院裏最擅長兒科一道的大夫,而顯然烏拉那拉媚兒所生的這個格格身體就如同是個四處漏水的水缸,現在又被烏拉那拉媚兒狠狠掄了一錘,更增快了水缸的破損程度,而很顯然補水的速度是趕不上水缸裏水的流失速度,一旦水缸裏的水流空,那就是格格咽氣的時候,他不想格格死在他的手裏,因為依照四爺對格格的看重程度,到時候他很可能陪著格格一塊玩完,辛苦考進太醫院,從醫士熬到太醫的位置上,他是想要光宗耀祖的,他沒理由為一個被自個兒額娘坑死的格格就丟掉自個兒的大好前程。
所以,所以他才會被烏拉那拉媚兒趕出去就消消停停地跪在外麵等著。
他就是在故意逃避責任,別怪他這麼自私,但凡烏拉那拉媚兒是個懂得聽別人話的人,他也願意做一把濟世救人的神醫,留住格格的性命,替自個兒刷足本錢,但是烏拉那拉媚兒不但不聽別人話,還是個蠢到相信土方子治病救人、甚至連打發個宮女來詢問自個兒一聲都不願意的蠢貨,他真不敢相信格格能在這樣的人手裏長大,便是個再康健的孩子,估計都可能被烏拉那拉媚兒養死。
少時片刻,四爺匆忙從前院趕來。
“格格怎麼樣了?”他進了門,徑直就奔著在給格格擦拭身體的爾芙過來了,眼睛裏寫著明晃晃的擔心二字,匆忙問道。
“瞧著還好。”爾芙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她倒不是故意在四爺麵前裝出緊張格格身體的樣子,實在是害怕這般嬌弱的一個格格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被烏拉那拉媚兒坑死,之前她就聞著房間裏有股子酒味,但是還好,並不是特別濃烈,頂多就像是酌幾杯的味道,但是解開格格身上的衣裳,她才發現烏拉那拉媚兒不是一般蠢,格格整個人就像是在酒缸裏泡過似的,滿身滿臉都是酒氣,背後和腰肢、腋窩等位置上的紅疹,完全是因為格格酒精過敏引起的,爾芙不知道烏拉那拉媚兒到底用多少酒、多麼烈的酒給格格擦拭身體,但是絕對不是少量的烈酒兌水,也不是擦拭過一次就算了,更沒想過用清水替格格擦幹淨身上殘存的酒水,直接就將格格重新裹起來,任由格格身上的酒水揮發,打走格格身上僅存不多的熱量,要是這樣還能不出事的話,那才叫真是意外了呢。
“梁太醫怎麼在外麵呢?”四爺已經安排蘇培盛去給宮裏遞牌子請禦醫了,他一邊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猜測著之前這裏發生過什麼,一邊幫著爾芙擰帕子、遞帕子,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忙,同時還不忘輕聲詢問著。
“烏拉那拉格格不信任梁太醫的醫術,左右梁太醫已經告訴我要怎麼替格格減輕症狀,梁太醫在這裏也幫不上忙,還是別讓他刺激烏拉那拉格格了。”爾芙趁著替格格翻身的空檔,扭頭瞧著旁邊幫忙得四爺,低聲回答道,同時招呼過詩蘭上前幫忙,示意四爺過去先勸勸如困獸般在旁邊掙紮著要衝過來的烏拉那拉媚兒童鞋。
四爺瞧著爾芙這邊自個兒和詩蘭兩人也能忙得過來,微微點頭,邁步往旁邊走去。
“四爺,四爺,救救我們的孩子,他們這是要咱們孩子的命兒啊!”烏拉那拉媚兒甩開拉著自個兒的春喜和連清二人,快步來到四爺跟前,連哭帶跪的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