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這個人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善於鼓吹煽動,要是讓她在現代做一個傳銷講師,那才是將她的優勢發揮到最大限度的工作,隻是僅僅這點小優勢,也足夠她忽悠住荿格格這個不太熟悉權貴後宅鬥爭凶狠程度的小萌新了,加之她到底曾經是四爺身邊有頭有臉的寵妾,擺起譜兒來,還真有那麼幾分狐假虎威的虛架子,也就讓荿格格更看不透她現在的心虛氣短了!
無雙閣,李荷茱李側福晉正坐在矮凳上,身心愉快地領著小五阿哥做遊戲呢!
她猛然聽說陸格格和荿格格過來求見,先是一怔,隨即對近身伺候的婢女點點頭,又給了旁邊照顧小阿哥的奶嬤嬤遞去一個眼神,示意奶嬤嬤將小阿哥抱到後麵暖閣裏去玩耍,這才起身來到上首位置落座,吩咐近身婢女去外麵領陸格格和荿格格進來見自個兒。
“快坐吧,怎麼還抱著這麼些東西,該不會是過來給我送禮的吧!”她如同沒事人似的瞧著陸格格和荿格格,滿臉是笑地輕聲打趣道。
別看李荷茱李側福晉是番邦屬國嫁過來的和親公主一枚,但是身邊也有忠仆,手裏也有大把嫁妝,進府沒多久就在府裏各處都收買了眼線,她早就知道荿格格和陸格格跑去正院獻殷勤的事兒了。
不過陸格格是她隨手從街邊撿回來的丫鬟,也是她瞧著陸格格模樣不錯,親手推到四爺跟前兒固寵的,現在陸格格生出旁的心思來,她也並不覺得意外。
別看她是出身藩屬小國的公主,卻也是見慣了自個兒父皇宮裏那些宮妃鬥狠的人。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會為了陸格格另攀高枝的做法就怒不可遏呢!
隻是顯然陸格格並沒有看透這一點,她仗著她曾是宋氏的這點小優勢,借著以前掌握的一些陰私秘密,收買了在無雙閣當差的兩個小太監和李荷茱李側福晉身邊的一個二等宮女,便自以為自個兒能徹底掌控了李荷茱李側福晉的耳目,實在是太天真了,她現在還以為李荷茱李側福晉並不知道她已經去過正院那邊討好獻媚了呢!
陸格格笑著推推身側的荿格格,拉著荿格格往李荷茱李側福晉跟前兒湊湊,指著荿格格懷裏抱著的幾塊繡活,柔聲說道:“公主,奴婢和荿格格知道了烏雅格格有孕的好消息,想著挑禮物送過去道喜,隻是這挑來挑去的,也拿不定主意,奴婢知道公主是見慣了好東西的貴人,必是比奴婢和荿格格的眼光更好些,特地拉著荿格格來找公主您討主意了!”
說著,她就半蹲在了李荷茱李側福晉的腿邊兒,好似仍然還是那個在李荷茱身邊伺候的婢女般笑嘻嘻地做著捶腿的活兒。
“快起來吧,你現在也是這府裏有頭有臉的格格了,便是不為自個兒著想,不怕旁人說三道四的,你也得替小四阿哥想想啊,再說這要是讓別人瞧見,還不得以為是我故意折騰你。”李荷茱李側福晉有些不適應地將腿往旁邊挪挪,忙伸手扶住陸格格,輕聲提醒道。
她可不能讓陸格格這般做小伏低地伺候自個兒,這要是傳揚出去,自個兒不就成了故意作踐四爺妾室的壞人了……
陸格格亦是就做做樣子而已,見李荷茱李側福晉阻攔,便也就轉身坐回了位子上。
“好了,將東西拿過來吧,我瞧瞧都是些什麼!”李荷茱李側福晉瞧著陸格格重新坐好,扭頭對著身邊誠惶誠恐的荿格格點點頭,似是問好,又似是在打招呼,笑著對荿格格伸出手的說道。
一摞繡活兒,足足有七八份之多。
李荷茱李側福晉抱著頗有些分量的繡活兒,柔聲說道:“你也回去坐吧,這都是自家姐妹,不需要在意這些虛禮。”
說完,她就招呼著婢女從外麵抬進來一張長條幾案,將繡活一塊塊地鋪在了上頭,起身細細端詳著。
不得不說,這荿格格的一手繡技,還真是不比針線房那些繡娘差,針線細密,配色巧妙,一針一線都透著靈氣,不論是那副用色大膽的馬上封侯,還是最為常見的福祿雙全,亦或是寓意極好的胖娃坐蓮,皆是栩栩如生,光豔奪目,放在哪裏都是一件不錯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