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有些無語地抬起手往下壓了壓,打斷了四爺還未說完的話,低聲吐槽道:“你最近這脾氣有些暴啊,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麼……”說完,她還不忘丟給四爺一記大大的白眼兒。
四爺見狀,訕訕一笑,卻也沒有再插嘴打斷爾芙的話。
爾芙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輕聲解釋道:今個兒早起的請安禮上,我就按照咱們倆昨個兒商量好的那樣告訴烏拉那拉氏,我要和她一塊去參加左都禦史他他拉氏博爾康大人府上的簪花宴。
她也沒有反對,請安禮後就回房去更衣梳洗,我也是如此。
一路出府,也算是順順當當吧,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小善痷那邊的跑腿小太監突然在街上攔住我的車駕,他說是佟佳氏情緒激動,已經絕食整日,還尋死覓活。
小善痷那邊的跑腿小太監傳回這樣的消息,我這個嫡福晉總不能不管不問吧,加之簪花宴這種交際應酬,到底算不得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隻能去小善痷唄。
到了小善痷,佟佳氏好好的,傳信的小太監倒是偷跑了。
整件事,由不得我不懷疑是烏拉那拉氏不想我和她一塊出席簪花宴,故意收買了佟佳氏身邊的跑腿太監,傳這樣的假消息來引開我。”
說完,她又聳了聳肩,渾身放鬆地靠在了軟枕上。
四爺耐心聽完爾芙的敘述,沉默片刻,帶著幾分猶豫的提問道:“那佟佳氏呢?”
“關她什麼事兒??”爾芙不解的反問道。
四爺表示他真是不該對爾芙的智商抱有任何期待,隻得耐著性子從頭到尾地認真解釋道:“你忘記了,派到小善痷那邊的兩個小太監都是特地從人牙子那買回來的新人,從頭到尾就在府裏住了一個晚上,烏拉那拉氏就算是想要收買,也沒有機會啊。
難不成她還能未雨綢繆地安排人去小善痷收買一個都不知道會不會被帶回府的人?
反倒是佟佳氏更可疑些,因為如果不是你今個兒去接她回來,她還不知道要在小善痷住多久,興許就是她為了能夠早些回府,特地編排出來的這出好戲呢!”
說完,他又端起手邊的茶碗,咕嘟嘟喝了兩口熱茶潤嗓子,和閣老們探討一整天政事,回到府裏都不能靜靜地歇一會兒,他感覺他的嗓子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為了避免明個兒自個兒可能會失聲,四爺又從腰帶內側摸出一個藥包,將藥包裏的粉末一股腦倒進茶裏,也不管茶杯表麵飄著的藥粉有多苦了,大口大口地喝了個精光,這才清清嗓子,將注意力落在了爾芙的身上。
爾芙扁扁嘴兒,先吩咐詩情將桌上的普通茶水換成對保護嗓子有好處的胖大海茶,又讓詩情去小廚房吩咐小生子給四爺燉上川貝雪梨湯,交代完這些,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是佟佳氏安排的這種可能性,並非是完全不可能,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這麼湊巧地發生在今個兒,還是烏拉那拉氏動手腳的可能性比較大。
再說,你當初送佟佳氏去小善痷清修的時候,也就是希望她避避風頭。
現在距離那件事的發生都已經好幾個月了,便是她不動這些手腳,不需要過多久,你就會派人去接她回府了,她又何必非要鬧出這樣不利於自個兒名聲的事兒呢!”
其實爾芙不是沒有懷疑過佟佳氏,隻是她分析來、分析去,總覺得不太可能。
而至於四爺所說烏拉那拉氏沒有機會收買佟佳氏身邊伺候的跑腿小太監這件事,她反倒覺得不是太重要,這世上的事兒就沒有什麼是用錢都搞不定的,而且烏拉那拉氏貴為側福晉,身邊替她跑腿辦事的人不少,收買個把沒見過太多世麵的小人物,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算了,這事兒已經是這樣了,咱們就算是推測出真相,也是馬後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四爺覺得爾芙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覺得這麼猜來猜去的,也不是個辦法,直接就這件事下了一個結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