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忙躬身一禮,“不敢麻煩,這都是微臣的本分。”
“好,那胡太醫就先回藏藥院去準備吧,詩蘭,送送胡太醫吧!”爾芙笑著點頭,隨口應付了一句,扭頭對著站在自個兒身旁伺候的詩蘭吩咐道,同時遞給了詩蘭一記頗為隱晦的眼神,示意詩蘭送上準備好的賞錢。
目送著胡太醫走遠,爾芙將注意力落在了穿堂中重新落座的眾女身上,她真是沒耐煩和這些女人繼續在這裏打嘴仗了,而且她也坐得有些累了,所以她很是果斷地給在場女人都下了逐客令,冷聲道:“熱鬧看完了,估計你們這心裏頭也亂著,那就會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後到底該怎麼過日子,到底是要繼續這麼勾心鬥角地互相算計,還是要相敬如賓地和睦相處,甭管你們怎麼選擇,隻要越過線,我絕不會含糊手軟,到時候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完,她就擺擺手,直接讓大家夥兒散去了。
至於,本來打算讓這些女人一塊參觀對柳兒行刑這個事,她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她考慮到柳兒是上三旗包衣出身,雖是在四爺府當差的,但是到底生殺予奪都要內務府的慎刑司處置,即便是她處置個把宮女,不會有人來找她麻煩,可還是要避諱些,免得再給四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放棄了給那些女人下馬威的機會,選擇了將柳兒送到慎刑司去治罪,照著祖宗規矩辦事。
就在爾芙要起身回到後麵上房休息的時候,趙德柱頂著滿腦袋的汗珠回來了,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滿臉驚恐的回稟道:“柳兒房裏的紙包找出來了。
奴才回來之前就找胡太醫看過了,這個紙包裏的粉末,看似和之前在盆景花盆泥土裏發現的那些粉末相同,但是成分並不一樣,功效也是完全不同的,這裏麵都是些有迷惑神智和催發情緒的藥物研磨成粉末的。
主子,幸虧您發現得早,不然怕是就不好了!”
爾芙聞言,亦是一怔,稍後她回過神來,笑著將趙德柱手裏攥著的紙包接了過來,對著秦嬤嬤吩咐道:“剛剛趙德柱的話,你也聽見了,這種東西是怎麼混進府的,到底是有人從府外帶進來的,還是有人借著抱病請太醫的機會弄出來的,我希望你能盡快查清楚,另外再將成分單子抄一份給我,我也好讓人在外麵查查,查清楚這些東西的來路,我可不想我好好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就傻了、瘋了,甚至是死了。”
完,她就讓詩蘭將紙包遞給了秦嬤嬤,領著詩蘭和詩情回到了後麵上房。
回到房間裏,剛剛一直鎮定自若的爾芙暴怒地摔碎了手邊的茶碗,冷冷咒罵道:“這些害人的東西,還真是無孔不入。
本來我以為是病從口入,想著管好了廚房,總不會在遇到危險,後來就發現有人竟然能在家具擺設的桐油漆裏做手腳,在脂粉和衣物的染色染料上動手腳,我又將秦嬤嬤拿捏在手裏,現在連房間裏擺著的盆景都出現了問題,這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裏,如果連正院這屬於我自個兒的院子裏住著都不安全,我還要怎麼過日子!
查,給我細細的查。
另外傳話給守門婆子知道,以後但凡是要送來正院的東西,甭管是什麼東西,必須經太醫過目,不然就給我通通擋在門外,還有那些要送洗的衣裳和被褥等物,也不要再送去浣洗房那邊,左右咱們後院就有口井,用水也方便,去浣洗房挑選兩個得力的宮女過來,專門在咱們正院伺候。
這件事就交給你安排了,詩蘭,你現在就去安排吧!”她這一通折騰,將堂屋裏擺著的茶碗花瓶都摔了個幹幹淨淨,直折騰出一身汗,這才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太師椅上出神,對著旁邊愣神的詩蘭和詩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