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見狀,臉色更顯沮喪了。
她有些懊悔自個兒的莽撞和跳脫了,早知道今會如此倒黴得連連摔倒,她就該讓詩情一刻不離地在身邊扶著自個兒,同時她也想起了自個兒摔倒的原因,這也讓本來安安穩穩躺在美人榻上的爾芙,掙紮著坐起身來。
爾芙指著美人榻的周圍,對著晴嵐吩咐道:“仔細檢查檢查這附近。”
“又鬧什麼呢?”四爺不明就裏的問道。
而晴嵐已經按著爾芙的吩咐,趴跪在地上,用手指一寸寸地檢查著地毯。
爾芙房裏這塊地毯是去歲年節的時候,宮裏德妃娘娘賞下的珍品,看花色和織法,並非本地貨色,毯麵是細密微長的絨毛,要是掉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兒在裏麵,還真是很容易隱藏在這些絨毛之中,而此時爾芙就是懷疑有人知道自個兒喜歡在房間裏赤腳行走,故意借此傷害自個兒。
同時,她這心裏也隱隱慶幸著。
幸虧她沒在房間裏弄那些易碎的花瓶瓷器做擺設,摔倒時又有四爺在側,讓自個兒不至於摔得太狠,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後果呢,所以別看她摔倒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是這裏麵暗藏著的危機,卻是很嚴重的。
也正因為如此,爾芙才會讓晴嵐細細檢查內室裏鋪著的這塊地毯。
一會兒時間,晴嵐就在美人榻附近的地毯上,發現了讓爾芙摔倒的元凶。
那是幾顆看起來就打磨得不太好的橢圓形琉璃珠子。
“這玩意兒挺精致啊!”爾芙細細端詳著已經擺在瓷盒裏的幾顆琉璃珠子,輕聲自嘲道。
這幾顆琉璃珠子,粗看之下是橢圓形的,但是擺在近前兒,卻能夠清楚看到數條棱角,而爾芙之所以會腳心生疼到跌倒,原因也正是踩到了那些細細的棱角。
“看來是有人惦記著我呢!”爾芙將一顆珠子拿在手裏,喃喃自語道。
“這府裏那些女人就沒有個安分的時候。”四爺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冷聲道。
爾芙聞言,微微側眸,笑著道:“爺就不怕我是在自導自演,畢竟這玩意兒也傷不到我,便是真傷到了,頂多也就是磕磕碰碰的一點傷,再我剛剛蹦蹦跳跳的,那模樣也挺可疑的,但是我要是讓這玩意兒出現在其他有孕的妾室房間裏,那就可以替弘昪和米團他們除掉幾位兄弟了!”
其實她也是在試探,她怕四爺會多疑地懷疑上自個兒。
畢竟自個兒平素就是個不喜動彈的宅女性格,但是今個兒自個兒卻皮得很,蹦蹦跳跳如同打過雞血一般,顯然是有些反常的,與其等到四爺回去後察覺到不妥當之處,還不如她現在自個兒挑破呢……
四爺笑著看向爾芙,微微搖頭,低聲道:“你沒那麼蠢。”
爾芙雖然是很高興四爺能夠如此信任自個兒,連半點磕絆都沒打就信了自個兒,但是聽四爺這口氣,她還是覺得有些心塞。
而就在她要撒刁撒潑的瞬間,四爺繼續補充道:“你素來喜歡在房間裏赤足行走,這招對付你呢,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便是你今個兒不在房間裏蹦蹦跳跳的,早晚也能踩到,而且這玩意兒也有些份量,宮婢們打掃的時候,根本不能將這些珠子掃出去,所以這成功就是早晚之事,但是要用這法子對付府裏的其他女眷,那就是癡人夢一般了,因為爺僅僅穿著軟底鞋踩在珠子上,也是毫無感覺,那又如何能硌痛其他人呢!”
到這裏,四爺捏了捏爾芙的鼻尖,笑著打趣道:“所以爺,你沒有那麼蠢。”
“我才不蠢呢。”爾芙不高興地反駁道。
“好好好。”四爺好性子的安撫道。
爾芙不高興地別過頭,躲開了四爺要捏自個兒鼻子的大手,喃喃道:“爺,您也是該好好治治府裏這些不知安分的女人們了,我今個兒摔倒一下是不算什麼要緊的事兒,但是這萬一以後有人借此往我頭上潑汙水呢!”
本來她就是和四爺撒撒嬌而已,但是越,她就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