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個兒的肩輿有些晃,弄得她坐在上麵很不舒服。
爾芙不願意對下麵這些宮婢仆從太苛刻,也不想為難自己的老腰了,抬手拍拍肩輿一側的扶手,便讓人停住了肩輿,自個兒從上麵下來了。
一路步行,走得滿身是汗,總算是回到了牡丹台。
她瞧著一臉好奇看向自個兒的四爺,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徑直走進了淨室。
而剛要開口的四爺,一臉懵地看著已經走進屏風內側更衣的爾芙影子,轉頭看向去內室裏給爾芙準備換洗衣物的詩情,沉聲問道:“你家主子是怎麼了,怎麼瞧著好似打了敗仗的殘兵遊勇似的,這丟盔棄甲的模樣,瞧著也太慘了!”
詩情聞聲,心裏偷笑著,麵上卻一臉嚴肅地回答道:“主子是從大園門走回來的,奴婢想來是該累壞了。”
“你家主子是該經常運動運動了。”四爺聞言,則是有些跑題地低喃道。
四爺並沒有刻意地放低音量,而爾芙又和他僅隔一扇屏風,四爺低聲嘀咕的這些話就毫無意外地傳到了爾芙的耳朵裏了,她有些不高胸撇撇嘴兒,朗聲回答道:“四爺這些話,該不會是嫌棄妾身的身量越發豐腴了吧!”
完,她還不忘故作凶橫地哼哼兩聲,以作威嚇。
四爺聞言,笑著搖搖頭,朗聲回答道:“爺是擔心你的身體,不願意你總是悶在房間裏,想你能經常出去走動走動。”
“這還差不多。”爾芙很是滿意地笑著道。
完,她整個人也已經躺在浴桶裏,不再言語了。
這一折騰下來,先不她出了多少汗,也不自個兒折騰得如何疲憊,單單就是這份不得清淨的煩躁感覺就夠爾芙難受了,難得這會兒能好好靜靜了。
為了能好好地解解乏,爾芙特地讓詩情在沐浴用的熱水裏添了好些新鮮牛乳呢。
她躺在符合人體工程學設計的浴桶裏,一雙玉手輕輕地撥動著泛著淡淡白色的洗澡水,呼吸著空氣裏飄蕩著的淡淡花香,微笑著對詩情招招手,示意她將旁邊角幾上的熱茶遞給自個兒,微抿了一口,柔聲吩咐道:“你一會兒讓廚房準備份涼麵送過來,我這溜達一圈下來,還真是有些餓了。”
完,她便將手裏捧著的茶碗交給了詩情,又一次將身體都沉進了浴桶深處。
爾芙本來就是個很喜歡泡澡的人,今個兒又著實累著了,身邊伺候的詩情,也被她打發去廚房了,四爺則是等一會兒就去書房裏練字了,她自個兒躺在安靜的淨室裏泡澡,躺著躺著就渾身放鬆地睡著了,等詩情從廚房取了爾芙和四爺的夜宵回來,爾芙泡得手腳都有些皺了。
“扶我起來,我這腿兒都泡得有些發軟了。”被喚醒的爾芙,哭喪著臉吩咐道。
詩情連手都顧不上洗洗,搓搓手,讓自個兒的手不至於冰到爾芙,便忙伸手扶住了已經掙紮著從浴桶裏站起來的爾芙,她一邊扯過旁邊角幾上疊放著的浴巾搭在爾芙的肩上,一邊忍不住嘮叨道:“主子,您您……您這身邊沒個人伺候是真不行,這泡澡怎麼能泡這麼久呢,您這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呢!”
“我也是太累了,一時之間就迷糊著了。”爾芙好脾氣地笑著解釋道。
詩情聞言,那是滿臉無奈。
她無語地望:自家主子還能更迷糊一點麼……
爾芙笑笑,抬手戳戳詩情有些僵硬的嘴角,柔聲道:“笑一笑啊,不然讓四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你也不願意你家主子我落個苛待宮饒名聲吧……”完,她也算順利地從有些高的浴桶裏爬出來了,隻是走下浴桶旁邊擺著的鏤雕腳踏時,還是腳下一滑地差點摔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