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不知道烏拉那拉氏的打算,甄妮卻是一肚子火。
她就知道這烏拉那拉氏側福晉不是好人,果然是時時刻刻不忘給自個兒添堵,看看吧,這不就趁著戴斯有孕的時機,愣是將住在後罩房好些日子都不曾被弘暉正眼瞧過的清雅格格推到前麵去了。
不過侍疾這種事,她也不能逃避,畢竟這是以孝治國的大清朝。
甄妮麵上看似如常,心裏卻是如同火燒般難熬,她現在已經落後於戴斯一步,未能成為春暉閣裏最先有孕的侍妾,這要是讓清雅格格再搶到前麵去,怕是等著自個兒的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以前,她還覺得她和戴斯冒險一次,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挺好的。
隨著在四爺府裏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後悔自個兒當初的衝動了,弘暉阿哥是親王府的阿哥不假,但是卻至今未曾被請封世子,再看前院那些婢仆狗眼看韌的模樣,便知道這個世子之位不好爭,再想想十三爺府裏的模樣,夜半無人之時,她也不禁會猜測,如果當初她留在十三爺府裏,又該如何呢……
隻是這些事,她也就隻能在心裏合計合計而已,要是真出口,等著自個兒的就是一條白綾子賜死的結局了。
正在甄妮胡思亂想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注意到了她不對勁的地方,生怕她抽空溜回前院去攪和清雅的好事,笑嗬嗬的提議道:“我瞧著你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怕是有些無聊了吧,不如咱們摸幾把牌吧!”
完,不等甄妮和玉湖表態,她就命人將桌子擺起來了,就擺在羅漢床前。
這樣的話,烏拉那拉氏就算是不方便動彈,也能夠和甄妮、玉湖二人打牌解悶了。
“婢妾從未玩過,不如還是在旁邊瞧瞧熱鬧吧!”甄妮瞧著桌上全然陌生的金牌,柔聲拒絕道。
可惜,烏拉那拉氏怎麼可能同意她的建議呢,這要是玩起勁了,那不就更容易忽略她的一舉一動了,所以烏拉那拉氏很是利索地笑著拒絕道:“不會玩啊,也沒關係,就是個解悶的玩意兒而已,你玩上幾把就會了。
那個那個……綠意,你就坐在甄妮這丫頭旁邊吧,也好幫她出出主意什麼的。”
完,她又讓青柳將她妝台上那盒裝滿金瓜子的巴掌大錦盒拿過來,用來做籌碼。
烏拉那拉氏幾句話就張羅起來了牌局,玉湖更是早早就坐在桌邊兒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甄妮也不好再拒絕了,她手裏端著一個細白瓷的淺口瓷盒,接過宮婢分過來的一部分金瓜子放好,便學著烏拉那拉氏的模樣,動作有些笨地碼起了牌。
麻將這玩意兒的起源,到底是什麼年代,現代人不清,古代人也不清楚,史料裏,也並未詳細記載,反正在明末清初的時候,麻將就已經是一種全國上下普及的娛樂方式了。
原本爾芙還想著用麻將牌和紙牌撲克狂攬一筆巨富做私房體己呢。
結果,那自然是嗬嗬噠了。
烏拉那拉氏手裏這套麻將牌,還是她陪嫁妝奩中的一幅精品呢,上好的象牙雕刻,背麵雕刻著纏枝寶相紋,牌麵用描金的方法畫出條萬餅和東南西北風中發白等花牌,處處透著精致,便是作為拿在手裏把玩的玩意兒,也是不錯的,但是現在就這樣華麗麗地成為了一種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酸枝木的方桌上,鋪著細絨棉的桌布,四排碼牌,呈斜角擺放好。
烏拉那拉氏坐在北方向上,甄妮和玉湖,分坐在烏拉那拉氏的兩側,對麵還有一個空位,她左右瞧瞧,對著旁邊垂首而立的肖嬤嬤招招手,笑著道:“嬤嬤,還要麻煩你過來給湊個手。”
完,她就將手裏搓得有些發熱的象牙色子丟到了方桌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