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還算場麵的婚禮到了現在就算是過了大半了。
待喜娘一聲‘送入洞房’的長音響起,眾人就紛紛挪步到攬月樓去入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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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且微酸的一,終於熬過去了。
爾芙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正院上房裏坐定,連喘氣都覺得辛苦萬分,低聲吩咐詩蘭準備好洗漱的家夥式兒,哪裏還有精力去吃新進門側福晉的醋,她草草洗漱收拾一番,換上輕薄幹爽的寢衣就鑽到被窩裏去補覺了。
仿佛眨眼的工夫,外麵就響起了詩蘭的聲音。
“什麼時辰了!”滿是疲憊的爾芙啞著嗓子問道,卻還是強打精神地坐起身來,撩起了身側繡著並蒂蓮花的床幔。
詩蘭一邊上前將軟枕塞到爾芙的腰後,一邊輕聲回答道:“已經卯時初刻。”
“讓人進來伺候洗漱吧。”爾芙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隨口吩咐道,同時也撩開身上搭著的薄被,雙腿搭在床邊兒,一雙如凝脂的玉足踩著繡花鞋,閉著一雙還充斥著血絲的眸子,如同懶貓似的頭頂著床柱賴床偷懶。
隻不過外麵等著伺候她洗漱的宮婢,很快就捧著各樣家夥式來到了床前。
冰水擰濕的帕子,沾著青鹽的精巧牙刷,漱口的香茗……等這一溜家夥式都在爾芙的身上用過一遍後,她也就徹底精神了。
喝下詩蘭早就準備好的溫熱茶水,又用冰帕子敷過眼睛消腫,總算是打起精神的爾芙起身來到了妝台前坐定,衝著正在挑選發飾的詩情,柔聲吩咐道:“不必太緊張,不過就是側福晉進門的頭一而已。”完,她又讓詩蘭放下了手裏那套繡著牡丹遍地的正紅色大襟旗裝。
不同於佟佳氏進門時,爾芙如臨大敵的做法,烏拉那拉氏瑞溪這位與先福晉同族的新側福晉,實在是讓她打不起精神來,不過她也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隨便,吩咐詩蘭挑選了一襲明紫色繡碎花的旗裝,又挑選好合適的發飾做搭配,便乖乖地坐在妝台前,任由巧手的詩蘭替自個兒上妝擦粉了。
少時片刻,重新梳妝好的爾芙換上一襲明紫色繡碎花的大襟旗裝出現在了穿堂裏。
別看她過來得比每日都要早些,但是後院大大的妾室都已經到齊,正手裏捧著香茗,心不在焉地盯著穿堂門口,有一句沒一句地著閑話,猛然瞧見爾芙光鮮亮麗地出現在穿堂門口,這些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待到爾芙都走到上首擺著的寶座落座,這些女人才反應慢半拍地躬身見禮,齊齊請安道:“妾身、婢妾請福晉安。”
“坐吧。”爾芙也不挑理,淡定地擺擺手,隨口打趣道,“各位妹妹來得早,想來亦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見咱們的新側福晉呢,我亦是整晚都沒有休息好呢!”
完,她就命人取來一杯濃茶,好似精神不濟似的要喝茶醒神呢。
不待宮人將準備好的熱茶送到爾芙的手邊,下首的烏拉那拉氏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出言挑撥道:“這瑞溪妹妹是真沒規矩,竟然要讓福晉您等她!”
“珍珠姐姐,側福晉新進府,難免不了解府裏規矩。”而媚兒則幫忙遮掩道。
“嗬嗬,媚兒妹妹倒是會話。”烏拉那拉氏不高胸嘟噥著。
“妹妹亦不過是直言直。”身懷有孕的媚兒撫著孕肚,淺笑著反駁道。
“夠了。”不耐煩聽烏拉那拉氏和媚兒打嘴仗的爾芙將手中茶碗重重放下,冷聲打斷了還要爭辯的二人。
這下,甭管是烏拉那拉氏,還是媚兒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下首陪坐著的李荷茱李側福晉則適時轉移話題地誇讚起了爾芙鬢邊簪戴著的赤金掐絲鑲紅寶石的石榴花步搖,而和李荷茱李側福晉對麵而坐的佟佳氏,亦是樂得配合,很快眾女地話題就被二人拗到了衣裳首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