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還掛著溫存過後的淡淡粉紅,稍顯懊惱地斂好身上被四爺扯壞的中衣,心翼翼地從床幔裏探出腦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房間裏的動靜,見沒有人在,這才放鬆地喘了口粗氣,將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床幔。
沒有人在,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地當間相對稱的擺著兩尊落地琺琅彩熏籠。
不過她並沒有太放鬆,因為她身上還穿著那套已經不能避體的中衣,隻見她躡手躡腳地跑到了衣櫃前,動作迅速如同自帶加速係統似的從衣櫃裏翻找出一身款式、繡樣和身上這件被四爺扯壞的中衣相差無幾的新中衣換好,又賊頭賊腦地跑回到被窩裏坐好,這才裝成剛睡醒的樣子,滿臉淡定地呼喚著不知道在哪裏的詩蘭等人過來。
至於那件被四爺扯壞掉的中衣,已經被她丟到了床底下。
一身立領的中衣將爾芙身上那些紫紅粉嫩的痕跡都遮擋得嚴嚴實實,加之昨個兒在房間裏值夜的詩蘭也不在,所以爾芙的臉色還算坦然,她抬手接過詩情遞過來的濕帕子抹了把臉,隨口問道:“一大早的,你們怎麼都不在房間裏伺候呢!”
“回主子的話,主子爺臨出門前特地吩咐的,怕奴婢們不心吵到了主子休息。”
爾芙聞言,伸手接過惜兒遞上的漱口清茶,正好碰到惜兒有些微涼的手,她又仔細瞧瞧詩情等人微紅的臉頰,哪裏還不知道她們是一直守在門口聽差呢,忙招呼著她們把手裏捧著的家夥式兒都放下,指著地當間的熏籠,柔聲吩咐道:“行了行了,外麵那麼冷,你們也不多穿些,不怕凍壞了身子,抓緊把這些家夥式兒都放下,快去熏籠旁邊烤烤吧!”
完,她又有些懊惱地搓搓臉。
昨個兒的戰況太慘烈,一場大戰完結,她和四爺都沒有洗漱就直接睡下了,她能想到四爺將這些宮婢都趕出去,其實是怕她早起尷尬,但是想到這些丫頭在外麵吹冷風,她還是會有些不忍,心生內疚的爾芙就這樣親力親為的洗漱好,又仔細將中衣領口的盤扣都係好,這才讓在熏籠旁取暖的宮婢過來收拾家夥式兒,同時吩咐惜兒去準備要沐浴的熱水和花瓣等物,讓詩情去廚房傳菜,而她自個兒則是衣衫齊整的等著填飽肚子,然後再去淨室裏洗漱沐浴。
不好好大洗一場,她還真是沒勇氣離開內室呢!
廚上,一直是備著熱水和點心的。
少時片刻,兩盤點心和一碗粥、並幾道爽口菜就直接送進來了,的茶桌擺在床上,爾芙盤腿坐在床上,就這樣一口粥、一口點心,再吃上一口爽口清淡的菜,一會兒工夫就吃飽飽了,她伸著懶腰,瞧著淨室裏忙忙碌碌的惜兒等人,終於趿拉著鞋子,離開了溫暖且馨香撲鼻的被窩,打著哈欠過來沐浴了。
淨室裏,惜兒要上前伺候,但是爾芙卻直接搖搖頭,將她趕到外麵去收拾床鋪了。
作為宮婢,肯定是要聽從主子的吩咐,不過沒有一個宮婢是甘心做一輩子粗使丫鬟的,尤其是惜兒這個自詡自個兒跟著主子去外麵見過世麵的二等宮女,她昨個兒還在和交好的姐妹炫耀自個兒就要高升,現在卻被爾芙直接趕過來做整理打掃的工作,難免會有些尷尬,她一邊整理著被爾芙丟得亂七八糟的床榻,一邊和交好的姐妹玟慧嘟噥著:“主子好像不大喜歡我!”
“怎麼會呢,主子之前還帶著你和憐兒姐姐進宮給娘娘請安呢!”玟慧是個才十二三歲的姑娘,她沒有那麼多想法,笑著安慰道。
不過她這話聽在惜兒耳朵裏,卻是赤果果的冷嘲熱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