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成年男子手掌大,以素銀雕琢成纏枝花蔓,上鑲嵌著粉水晶和珍珠點綴的頂簪發冠。
一條素銀鑲珍珠做瓔珞吊墜的項圈。
……
這些都是爾芙精挑細選出來的貴重首飾,但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這些選擇,轉而選擇了一支德妃娘娘賞賜給她的赤金托點翠桃形如意簪。
“找個合適的錦盒裝起來吧。”她隨意地將簪子交給詩蘭,低聲吩咐道。
詩蘭接過簪子看看,又扭頭瞧著妝台上擺著的其他發飾,稍顯擔心地提醒道:“主子,這會不會顯得有些寒酸啊?”
“這是娘娘賞賜下來的發簪,這是送給她的體麵。”爾芙淡然道。
別看妝台上擺著的其他首飾比這支發簪華麗且精致,但是卻是炫彩坊的出品,連個內造的都算不上,她怕她將這些名貴發飾送出去,不但不能讓烏雅赫赫感覺到自個兒的善意,興許還會讓宮裏的那位德妃娘娘都覺得自個兒輕視了烏雅赫赫,還不如用這支德妃娘娘賞賜的發簪充數,甭管怎麼看都更加體麵些。
至於,這點翠桃形如意簪是不是有些老氣,不襯烏雅赫赫的氣質,她就不管了。
詩蘭聞言,略微沉吟片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便也不再多,手腳利落的從櫃子底層找出一枚剔紅錦盒,心翼翼地將這枚點翠桃形如意簪在錦盒裏柔軟的錦緞填充物上固定好,便將妝台上的其他首飾都收拾了起來。
“府裏有喜事,四爺解除了兩位烏拉那拉氏格格的禁足,你稍後過去通知一聲。”挑選好明個兒要送出的見麵禮,爾芙又想起了後院那兩位借著禁足躲在院子裏安胎的烏拉那拉格格,扭頭吩咐道。
烏拉那拉珍珠、烏拉那拉媚兒……
--這兩人是同宗姐妹,又一前一後的有孕,還真是特別有緣分,隻不過卻是徹頭徹尾的孽緣罷了。
兩個互看不爽的人,想想四爺府裏以後可能會出現的紛爭,爾芙笑了。
作為嫡福晉,她是該寬和大度,將後院這些情敵都當做是自家姐妹般疼愛嗬護,但是她就是個心眼兒不大的女人,哪裏有閑心去照顧這些情敵呢,她能夠讓這些情敵在四爺府後院裏好好生活,過著體麵富貴的生活,那都是她仁慈寬和了。
看著這些情敵互鬥,她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抱著這樣滿是惡趣味的猜測,本該心底泛酸、輾轉難眠的爾芙歡愉無比的睡著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蒙蒙亮了。
一想到今個兒就能看到那位被毓秀姑姑誇讚過幾次美貌的烏雅赫赫真容,她連往常最愛的賴床活動都取消了,一骨碌就直接坐了起來,連頭發都沒有整理下,便直接撩著床幔,朗聲招呼起在外候差的詩蘭和詩情。
那副熱切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什麼特別愛好呢!
少時片刻,爾芙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了,洗漱、梳妝,換上一襲玫紫色對襟旗裝,便腳步匆匆地往前麵穿堂走去。
這倒不是她沉不住氣,實在是她睡得太過香甜,有些起晚了。
等到爾芙繞過回廊,放緩腳步,平複好有些急促的呼吸,邁著款款蓮步來到穿堂裏的時候,各院女眷都已經到齊。
瞧著那一個個要靠塗脂抹粉來遮擋黑眼圈的情敵,她的心情就更加愉快了。
爾芙這種看見別人過得沒有自己好就放心聊惡趣味,也真是夠了,她強忍著飛揚而起的唇角,清了清嗓子,將這些呆坐著的女饒目光都吸引在自個兒的身上,這才笑吟吟地打著招呼道:“諸位妹妹起得早兒,看來都是著急要見新妹妹了!”
“福晉姐姐,莫要打趣婢妾妾身了!”剛剛坐穩的眾女忙搖頭解釋道。
“好了,我知道府裏添了新人,你們這心裏頭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酸溜溜的,但是這種事是咱們府裏的常態,像瑞溪妹妹和媚兒妹妹不了解,你們這些老人兒是早該習慣的,不過我還是要老生常談的叮囑一句,你們拈酸吃醋地打打嘴仗,這我就當你們是在鬧鬧玩笑,但是要是誰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給你們臉麵,不替你們遮掩。”其實爾芙之前打趣眾女,也不過就是讓這些人別擺出那副怨婦臉來影響自個兒的心情而已,現在見眾女都收斂起了那副怨念深重的苦瓜臉,她也就不再玩笑了,直接起了正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