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是在這麼做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問題而已,她也是直到回答晴嵐問題的時候,這才腦中靈光一現地想到了這點,但是想到了,又有什麼用呢,因為她已經把自個兒掉坑裏了。
這麼丟臉的事兒,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隨後,爾芙等一行人就這樣一路無話地回到了主院裏。
她該洗漱洗漱,該更衣更衣,很快就將頭上華麗精致、且沉甸甸的發飾取下,也將那頭塗滿黏糊糊茉莉發油的長發都洗得清清爽爽了,一襲有些薄的府綢褂子,及腰長發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瞧著就有種不出的愜意和自在,她都好些日子沒有做這樣的裝束了。
爾芙愜意地躺在臨窗擺放的美人榻上,身下是一張竹編席子,身旁角幾上擺著冰鎮過的塊水果,上麵紮著幾根晶瑩剔透的琉璃叉子,不遠處,詩情坐在一張繡墩上,輕聲細語、繪聲繪色地念著畫本子,她聽得津津有味的,雙目微闔,時不時伸手取過一塊切得剛剛好一口就能吃下大的水果,那叫一個會享受。
這讓剛巧過來的四爺,不禁有些氣惱起來了。
自個兒在前麵忙得是身心俱疲,連口茶水都顧不上喝,又生怕爾芙心裏覺得委屈,一忙完那些煩死饒政務,便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但是迎麵就瞧見這一幕,如何讓四爺不嫉妒、不氣惱呢!
“你怎麼過來了?”爾芙察覺到身邊突然出現的熟悉味道,笑著睜開眼問道。
“哼。”四爺淡淡地冷哼著,抬手將爾芙微微蜷起的雙腿往旁邊推推,有些不高胸貼著爾芙坐在了美人榻上,沉聲道,“還能為什麼,還不是我聽大李氏這些纏得你太凶,整日整日地賴在主院這邊兒,讓你連午間憩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擔心你心裏覺得委屈,一忙完就趕過來陪你話解悶,結果……”
四爺的話沒有完,但是他那滿是怨念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快。
爾芙見狀,哪裏看不出四爺在鬧脾氣,她笑著坐起身來,端起角幾上放著的水果盤子,親手將一塊甜甜的西瓜送到了四爺的嘴邊,故意嗲嗲的勸道:“吃塊冰西瓜,我知道你心疼我,那我這樣懂得享樂,也不是為了讓你安心麼,難道你希望你急匆匆從前院趕來就看到一個坐在床邊抹眼淚的幽怨女人啊!”
甜絲絲的西瓜,爽脆中帶著一絲微涼的感覺。
四爺有些不情願地將已經湊到嘴邊的西瓜吃下肚子,支吾道:“爺也不是這意思,隻是瞧見你這樣閑散自在的模樣,有些失落,不過瞧著你已經沒有將大李氏的事兒放在心上了,爺也就放心了!”
完,他也不用爾芙再喂食,已經自個兒拿過水果盤子,一口口地吃起來了。
大夏的,吃上一塊冰涼解渴的西瓜,那滋味還是蠻舒爽的。
四爺本就是個怕熱的人,他又是一路急匆匆地從前院趕來,弄得滿身滿臉都是汗,怎麼可能拒絕這種送到嘴邊兒的美味呢。
他爽快地吃著,爾芙也已經安排人去準備熱水了。
“吃幾塊就快去洗漱吧,瞧瞧你這一身汗,換身衣裳鬆快鬆快吧!”她笑著擰著帕子替四爺擦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柔聲道。
“知道了。”四爺咽下嘴裏的西瓜,笑著回答道。
他就是喜歡被爾芙用這種自在隨意的關心所圍繞的感覺,每次來到主院,他就覺得這滿身疲憊都得到了最大的緩解,仿佛所有壓在心頭的煩惱都不存在了。
“知道就快去吧!”一旁坐著的爾芙見四爺還抱著水果盤子不撒手,忍不住催道。
四爺聞言,又吃了一塊甜甜的西瓜,這才起身往淨室裏走去。
爾芙有些哭笑不得地瞧著空空如也的水果盤,對著詩蘭招招手,示意她再去切一盤西瓜過來,另外再備上一杯甜絲絲、冰冰涼的酸梅汁,被四爺擠在身邊這麼一會兒,她就覺得有些熱了,恨不得能一頭鑽進冰窖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