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嬤嬤給烏雅赫赫出的主意,也不能算是個主意,無非是讓烏雅赫赫去找德妃娘娘告惡狀而已。
“娘娘能管麼?”烏雅赫赫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格格是娘娘的親侄女,娘娘這些年待格格如珠如寶,怎麼可能眼瞧著格格受欺負呢,而且您還懷著主子爺的骨肉呢,這你肚子裏的孩子亦是娘娘的親孫子啊!”吳嬤嬤笑著道。
烏雅赫赫聞言,扁著嘴兒思考片刻,點點頭道:“那好吧,改日就進宮去!”
隨著她話音落地,外麵也想起了毓秀姑姑求見的聲音。
烏雅赫赫忙躺回到了床上,一副病歪歪的模樣,抱著肚子,將應付毓秀姑姑的差事推給了吳嬤嬤,瞧著她根本不將毓秀姑姑當回事的做派,也真不知道她非要將人從正院要過來是為了哪般……
不過如果德妃娘娘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狠狠捶烏雅赫赫的腦袋瓜兒的。
毓秀姑姑是宮裏老人兒,從德妃娘娘侍寢成為貴冉登為四妃之一,要是沒有毓秀姑姑從旁幫襯,德妃娘娘這路也不可能走得如此順當,別看毓秀姑姑不曾經曆過男女之事,也不懂醫術,但是親眼看過的事兒多了,對於各種各樣的暗算手段,她總能發現些不對勁的地方。
正因為如此,德妃娘娘才會托爾芙捎密信給烏雅赫赫,讓烏雅赫赫找爾芙要毓秀姑姑到自個兒跟前兒去伺候,結果烏雅赫赫真是不爭氣,根本沒將毓秀姑姑當回事,而且一瞧見吳嬤嬤回到自個兒身邊伺候了,更是連見都不想見毓秀姑姑了。
對此,毓秀姑姑也是蠻無奈的。
如果她不是還念著和德妃娘娘這麼幾十年的主仆情分的話,早就不管烏雅赫赫了。
不過這會兒卻不是她鬧性子的時候,她也過了屁大點事就鬧得沸沸揚揚的年少輕狂時候,微微側身,將趕過來替烏雅赫赫請平安脈的梁太醫讓到前麵,低聲道:“今個兒是梁太醫在府中當值的日子,梁太醫最擅長婦科、兒科一道,讓他過來替格格請平安脈,倒是正合適呢!”
“哎呦,真是不巧了,格格這會兒都已經睡下了!”吳嬤嬤回眸瞧瞧內室方向,苦笑著道。
同時她動作迅速地從袖管裏抖出一個裝得滿滿登登的荷包,一把塞到了梁太醫的手裏,柔聲賠罪道:“今個兒怕是要勞煩梁太醫白跑一趟了,這點銀子就當是茶錢了,還望太醫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還不等梁太醫回答,旁邊聽著的毓秀姑姑就忙搶著道:“這怎麼可以呢,格格剛剛還覺得腹痛難忍,便是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但是還是要心為上啊,畢竟這事關皇室血脈,容不得半點大意,我看還是將格格喚起來,讓太醫替她好好看看才是……”
“哎呦,格格頭一回有孕,難免會有大驚怪的毛病,你就別在旁邊嚇唬她了!”
“我,我怎麼嚇唬她了,我這也是為了格格的身體著想啊!”
“得得得,既然你非要堅持,我也不勸你,但是一會兒格格不高興怪罪下來,你可別怪我沒提你著想啊!”吳嬤嬤見毓秀姑姑堅持,也不好太攔,賠罪似的對著梁太醫笑笑,丟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轉身回到內室去見烏雅赫赫了。
其實內室裏的烏雅赫赫早就聽見門口的動靜了。
她之所以讓吳嬤嬤過來擋駕,也不是存心要折騰梁太醫白跑一趟,她就是在床上躺得太舒服了,加之肚子裏也不覺得難受了,想著左右安胎藥方都是太醫們開好的,一會兒讓婢女去煎上一副過來喝喝就是了,這才懶得動彈了。
不過毓秀姑姑那些話,她也都聽到了耳朵裏,又不願意吳嬤嬤跟著為難,見吳嬤嬤一進來,便讓吳嬤嬤扶著自個兒起來了,也不用出去內室,直接在臨窗擺著的美人榻邊兒上擋一扇屏風,便讓吳嬤嬤出去請梁太醫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