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給通報一聲吧!”被守門婆子推搡出來的穗兒,心下暗恨,麵上卻是不露分毫,忙從袖管摸出了一枚銀角子,塞到了守門婆子手裏頭,好聲好氣地拜托著。
守門婆子接過銀子掂拎,語氣緩和了些道:“穗兒姑娘,今個兒婆子收了你的好處,卻是不能放你進門,你也別怪婆子故意為難你,這你該明白主子跟前的位置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你犯錯被主子打發到了針線房去當差,新提拔起來的大宮女梅香特別交代我,什麼都不準我放你你進門見主子去,聽婆子一句勸,雖針線房的差事比較辛苦,可總歸是門能靠得住的手藝,你現在年紀也不了,何必在東院這邊自討苦吃呢,要是讓梅香知道你找過來,怕是要給你鞋穿了。”
“梅香,行,我記下了。”聽守門婆子這麼,穗兒也明白她就算是進了東院的門,也沒有機會見到李氏,便也不再折騰了,她冷笑著點零頭,輕聲低喃一句,轉身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她能從宮女走到今這個位置上,全因她是個識相的人。
當初李氏被四爺打發到盛京莊子上,她就討好李氏,李氏被四爺趕出府,她就忙著在李氏跟前表忠心,不是她牆頭草,也不是她不明白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一切都是因為她身後沒有家族幫襯著,她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須心討好著所有人,她這次被李氏安排到針線房去當差,不但沒能將針線房幫李氏牢牢攥在手心裏,還被爾芙無緣無故地帶回到了正院去,她就算是能解釋清楚她並沒有背叛李側福晉,以後在東院也沒有立錐之地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她早早給自己個兒找個安身之所,相比於李側福晉,心性溫厚的嫡福晉,應該是更值得她獻上忠心的主子吧,抱著這樣的想法,穗兒連個彎兒都沒拐就回到了正院。
“詩蘭姐姐,麻煩您替妹妹通稟聲,奴婢有事要稟報福晉。”一回到正院,她就叫住了從外麵往上房走的詩蘭,滿臉帶笑地懇求道。
“你,你能有什麼事要和咱們主子阿?”被攔下來的詩蘭微微擰眉,瞧了眼滿臉賠笑的穗兒,略帶不喜的反問了一句,不過最後她還是點零頭,“行吧,我進去替你通稟一聲,不過咱們主子會不會見你,那可不一定,你先在這裏等著吧。”
完,她就邁步往上房裏走去。
上房裏,爾芙正歪在窗邊擺著的太師椅上,翻看著手裏頭的記檔冊子,清點府裏各處當差的宮婢仆婦,聽見房門開合的動靜,笑著抬了抬頭,正巧瞧見詩蘭對著門外擰著眉頭翻白眼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的輕聲打趣道:“這是誰得罪咱們詩蘭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和本福晉,本福晉替你做主。”
“主子,您就知道打趣奴婢。”詩蘭嬌嗔著跺腳,替爾芙續了杯熱茶,這才起了穗兒拜托她通稟的事情,滿臉嫌棄的嘟噥道,“她還真是不知道好歹,好吃好喝地窩在後罩房裏就如同誰家大姐似的,這又什麼有事要稟報主子知道,誰知道她是不是又聽了側福晉的吩咐,想要來算計您了!”
“哦?你瞧見她和側福晉見麵了?”爾芙好奇道。
“那倒沒有,不過守門婆子和奴婢了,她這兩都跑出去兩趟了,每次都是往東院那邊跑。”詩蘭擰著眉頭發牢騷道,她是真不喜歡穗兒,尤其是穗兒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弄得她隻要一看到穗兒就發自內心的不舒服,如果不是顧忌著爾芙的吩咐,她都想要將穗兒轟出去了,免得穗兒在正院挖門盜洞地找關係和人套近乎了。
“行了,我知道她不是個好人,不會留她在身邊很久的。”爾芙明白詩蘭的擔心,卻也真是好奇穗兒要和自己什麼,笑著安撫了詩蘭一句,便吩咐詩蘭將穗兒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