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爾芙這種認知也不全麵,畢竟人非聖賢,誰能全無私心呢。
她也不是要找出一個堪比聖賢的完人,隻要大麵上過得去就好,所以秦嬤嬤很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很快就打定主意了,派人過去請秦嬤嬤,打算和秦嬤嬤好好商量下樹立榜樣的具體細節。
當然,所謂商量,也就是一種比較客氣的法。
她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叫秦嬤嬤過來,也就是先給秦嬤嬤通個氣而已。
對付秦嬤嬤這些手握實權的管事嬤嬤,一些打鬧的好處,並不能讓她們管住那顆中飽私囊的心,所以她這次要送給秦嬤嬤的是一份大禮。
一處位於前門外的院,一處標準的四合院,前店後居的結構,價值千金有餘,不論是自個兒經營打理,還是租賃出去收租子,那都是一處挺不錯的選擇,也足夠這些見慣好東西的管事嬤嬤們心頭癢癢了。
少時片刻,秦嬤嬤就丟下手頭瑣事來到了主院堂屋。
爾芙將自個兒這想法一,秦嬤嬤就忙推辭道:“奴婢不敢愧領。”
“哦?”爾芙有些好奇的反問道,“這送上門的好處,秦嬤嬤又為何推辭呢?”
秦嬤嬤有些為難地搓著手,沉默了有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終於出了她自個兒的為難之處,那就是她擔心其他人心生嫉妒將她隱藏在暗處的黑曆史揭露出來,這就是爾芙所的那種了,人無完人,誰又能一點缺點、一點黑曆史沒有呢,秦嬤嬤是擔心好處領到手沒幾,反倒丟了現在手裏這份美差、肥差。
對此,爾芙並不意外,她笑著擺擺手,安撫道:“秦嬤嬤,你不必憂心這些事。
我想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明白我送你這份厚禮的原因,無非就是一點,那就是希望府裏的各處管事嬤嬤能心裏有所期盼,更好地約束住自個兒的貪心,所以就算有人過後會來找我告你的黑狀,隻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事兒,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當然了,你也可以先於其他人一步,自己坦白,將過去的一些錯處好好。”
完,她對著身旁伺候的詩蘭使了個眼色,示意詩蘭搬把繡墩給秦嬤嬤,讓秦嬤嬤能夠坐下回答,畢竟秦嬤嬤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讓這樣年紀的人站著和坐著的自個兒對話,她這心裏壓力還是蠻大的。
秦嬤嬤忐忑地欠身落座,有些猶豫,有些惆悵,但是也有些暗喜。
有些猶豫是猶豫自個兒要不要和爾芙坦白過往的黑曆史。
有些惆悵是惆悵自個兒不爭不顯,怎麼就入了爾芙這位嫡福晉的眼呢。
有些暗喜,自然是暗喜自個兒苦熬這麼許多年,終於熬到了爾芙這位明主的賞識。
諸如此類的複雜情緒縈繞在心頭,最終秦嬤嬤決定完完全全的效忠。
她相信自個兒的眼光,也相信自個兒能邁過眼前這個坎兒,更相信爾芙不是那種翻臉不認饒主子,所以她僅僅是沉默了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打定主意了,先老實交代自個兒過往的一些黑曆史。
比如她在沒有成為管事嬤嬤之前,也曾偷偷給管事嬤嬤們塞過紅包討好。
比如她在剛剛成為管事嬤嬤的時候,也曾受過底下饒孝敬。
比如她成為管事嬤嬤以後,她也曾用灰色收入在外麵偷偷置辦了些產業。
比如她成為管事嬤嬤以後,府裏的其他主子也曾拉攏過自個兒。
……
秦嬤嬤這一,便足足了一盞茶的時間,越就越沒底氣,越聲音就越低,到最後,她已經不敢抬頭去看爾芙的臉色了,果然她是有些高看自個兒的品行操守了,不還不覺得自個兒有多少短處,這麼細細回顧一番,這才發現有好多黑曆史,也不知道福晉知道以後會不會反悔,她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