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早起就喝過一碗粥的男人,他這會兒覺得能吃到奶餑餑和窩頭都是幸福的事兒。
隨著飯材香味彌漫開,白嬌也不再注意四爺了。
她留在四爺府用過一頓午膳,又陪著爾芙會家常話,瞧著爾芙打起哈欠,這才提出了告辭,同時也邀請爾芙過些日子去參加炫彩坊每季一次的新品發布會。
“忙麼,要不要聊聊?”送走了白嬌,爾芙回想起四爺當著白嬌的麵教訓自個兒的事兒,黑著臉來到了已經坐到書案後去處理政務的四爺跟前兒,沉聲道,她表示她今個兒一定要好好和四爺探討下當麵教子背地教妻的老禮,怎麼能夠這麼不顧及自個兒的臉麵呢。
可惜,四爺並沒有領悟到爾芙心裏的不快,頭都不抬地答道:“有些忙,你先自個兒看會兒話本子吧,等爺將這些看完就過去陪你。”完,他這才趁著蘇培盛上前鋪紙的空檔,抬頭瞧瞧站在旁邊呈現黑臉狀態的爾芙童鞋,但是很快他就又一次埋首政務區了。
爾芙見他難得告假都要如此辛苦,也不忍心再鬧他了。
她有些悶悶地哼了聲,算是給了四爺一個回應,又對著蘇培盛點點頭,便走到東次間的羅漢床上去坐著發呆了。
話本子都是她看過、看膩的舊冊子了。
做繡活兒,這大熱的,她實在提不起精神來。
和詩蘭她們閑聊,好像又會吵到在書房裏處理政務的四爺……
悶坐在羅漢床上半個時辰的爾芙,幽怨地瞧了瞧書房裏埋首書案的四爺,暗暗埋怨道:這樣工作狂的男人就不適合待在家裏麵,不但不能陪自個兒消閑解悶,還弄得自個兒處處心、時時謹慎,生怕吵到這個工作狂的男人。
而就在此時,蘇培盛這個最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終於注意到了爾芙的不高興。
他趁著上前替四爺研墨的空檔,輕聲提醒道:“主子爺,您看您都在書房辛苦這麼久了,要不要去東次間裏喝杯茶、歇歇乏兒,陪福晉主子聊聊呢。”
“不必,往日都如此,哪裏有那麼嬌氣。”四爺絲毫不領情地反駁道。
對此,蘇培盛表示心裏苦,自個兒不單是單身狗,更是一個不能做男饒太監,竟然還要忍著吃狗糧的痛苦,提醒眼前兒這個毫無情趣的主子爺,這滋味不要太痛苦了,不過他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善意提醒道:“主子爺,奴才瞧著福晉主子的臉色不大好看,您看您是不是過去瞧瞧呢!”
書案後,那個後知後覺、少根筋兒的男人,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自個兒現在並不是在刑部坐堂,也不是在內閣和那些閣老們議事,更不是在前院和幕僚們探討政務,自個兒好像是待在自家妮子的院子裏,自個兒卻這樣埋首書案、專心處理政務,好似是有些不過去的。
想到這裏,他稍顯遺憾地瞧瞧書案上沒有處理好的邸報,伸著懶腰離開了書案後。
而坐在羅漢床上發呆已經近兩個時辰的爾芙,卻很是樂意瞧見這一幕,她嘴角的笑容在漸漸放大,不等四爺走近,她就已經動作迅捷地光腳跳到霖上,一副歡喜雀躍的模樣,眨眼間湊到四爺的跟前兒,笑著詢問道:“你忙完了,要不要喝杯酸梅湯涼快涼快,這氣這麼熱,你現在又不能用冰,也是夠辛苦了!”
“爺還好,就是怕你無趣,所以過來陪你話。”四爺聞言,輕聲回答道。
雖然四爺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但是爾芙還是聽得一顆心都在撲通撲通得亂跳著,她覺得臉都在發燒、發燙,滿臉嬌羞的低喃道:“難得你還惦記著我,我還以為你都忘記身邊還有我這麼個大活人在了呢!”
完,她就揮手吩咐詩蘭將櫃子裏放在的溫玉棋子和紫檀木棋盤取出來了。
這套棋盤和棋子是她花大價錢在坊間淘換回來的,本來是想著能和四爺閑暇時候玩玩五子棋啥麼的,結果這個心願一直未能得逞,也是蠻可惜的,今個兒可算有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