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有宮婢仆從在場,四爺不需要再顧及烏拉那拉氏等饒顏麵了。
句難聽的,要不是他從接受的教育所限,他都想上前揪著烏拉那拉氏的衣領,質問下烏拉那拉氏的險惡用心了,不然烏拉那拉氏為何屢屢往弘暉的房裏塞人……
而烏拉那拉氏顯然也沒有想到四爺的腦回路會如此異常,竟然這麼富有聯想力,麵對如此盛怒下的四爺,她稍顯心虛地解釋道:“妾身也是怕秀女出身的兩位格格和外洋來的蠻夷女子不懂得照顧人,這才想著從宮女裏挑選一個更細心些的丫頭。
至於指人、納妾,也就是妾身的一個想法而已。
妾身便是再不懂規矩,也不可能越過您和嫡福晉就給府裏的嫡長阿哥賜人啊。”
到這裏,她還不忘禍水東引,著重點出爾芙對此事的樂見其成,連恭賀新格格的賀禮都送到她這裏了。
果然,烏拉那拉氏成功地將爾芙拖下水了。
四爺聞聽此言,果然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爾芙的頭上,他臉色不算太好地扭頭看向和自個兒並排而坐的爾芙,悠悠問道:“烏拉那拉氏得都是真的?”
這也就是烏拉那拉氏看出四爺很是反對此事,不然她替爾芙瞞著都來不及呢!
畢竟四爺對爾芙的偏心都已經達到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了,萬一她禍水東引的想法沒成功,反而改變了四爺的態度,那她豈不是又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而爾芙呢,卻絲毫沒想到這種情況。
她被四爺問到頭上,先是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柔聲道:“我聽手下人議論,是烏拉那拉側福晉打算替弘暉阿哥指個新格格,還傳得府裏各處都人盡皆知的,我又不想摻和到這種事裏,更擔心將烏拉那拉氏叫過去詢問,讓烏拉那拉氏誤會我的意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這才會帶著份禮物過來,借口賀喜來瞧瞧情況。”
完,她就一臉無辜地對著四爺扁扁嘴兒,似是無言的表示著,你看看,我這般心謹慎,還不是被牽扯上了。
爾芙如此表現,加之詩晴之前起的那些辯解,讓四爺輕易地接受了這樣的解釋,同時將更加陰冷的目光轉移到了下首跪著的烏拉那拉氏頭上,暗恨烏拉那拉氏的挑撥離間,厲聲喝道:“不愧是烏拉那拉氏族精心教養的嫡女,果然是能言善辯,你是不是還打算是嫡福晉極力促成此事,你僅僅就是幫忙張羅而已呢!”
“王爺息怒,妾身並無此意,妾身不過是實話實罷了。”烏拉那拉氏哽咽道。
她麵上是楚楚可憐、委屈兮兮的模樣,心裏卻已經將四爺的祖宗八輩都罵遍了,尤其是那位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順治帝,她甚至都懷疑起,這愛新覺羅氏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精神病了,但是她也就敢在心裏過過癮罷了,麵上還要為自個兒脫困努力著。
烏拉那拉氏趁著四爺不留神,朗聲對廊下候著的錦蘭吩咐道:“將福晉送來的賀禮呈給王爺瞧瞧……”
她的意思很簡單,你嫡福晉是我故意攀扯你,那你主動送上賀禮,又是為何呢!
可惜爾芙早就防備著烏拉那拉氏隨時可能反咬她一口的事兒呢!
少時片刻,錦蘭就垂首彎腰地捧著那個精致的錦盒進來了。
她從走進房間門的那刻起,便沒敢抬頭,生怕會被四爺一怒送去慎刑司,連發間過於鮮亮的簪釵都一一摘除了,更是將錦盒往桌上一放,不等四爺吩咐地直接溜走了,那叫一個心虛呢!
四爺也沒有注意一個宮女的言行舉動,他抬手打開錦盒虛搭著的盒蓋,挑眉看向了爾芙。
而爾芙對著下首跪著的烏拉那拉氏,勾唇一笑,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竊笑。
那是她奸計得逞的模樣,她就知道烏拉那拉氏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攻擊她的機會,所幸她還算聰明,不然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