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裏懂得這種事,再她也不認為那些從外洋來的金發女郎就半點規矩不懂,哪裏需要早早就定下條條框框的規矩來約束呢,這不擺明了是瞧不起人麼……
不過爾芙又不能福嬤嬤這提議不對,畢竟這是這時代饒統一觀點,所以她連個拒絕的理由都沒有,誰讓她是府裏唯一的女主人呢,所以她稍稍沉默了一下下,便硬著頭皮將這差事攬上身了。
她對著福嬤嬤勾唇一笑,低聲道:“行了,這事兒我記下了。
隻是這種事情,大不大,不,我雖然是嫡福晉,也不好自個兒做主,稍後我和幾位側福晉、管事嬤嬤商量一下,然後再給你答複。”
“那奴婢就等福晉的消息了!”福嬤嬤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笑眯眯的答道。
“行,你還是先回去安排那兩個姑娘的住所吧,畢竟她們晚上就要抬進府來了,總不能讓新人進府,連個安神的地方都沒有,那也不是咱們府的待人之道啊。”爾芙也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輕鬆感覺,連忙對著福嬤嬤催促道,直接給福嬤嬤下了逐客令。
福嬤嬤聞言,也不在多逗留,忙趕著去找管庫房的秦嬤嬤和管府中人事安排的桂嬤嬤討要家居擺設和人手去了。
討要家居擺設容易,照著府裏侍妾的等級,挑選出合適的兩套就行,無非是桌椅板凳、盆景花瓶這些零碎家居擺設,唯一的大件就是妝台,再去針線房去討要幾套行李被褥就萬事大吉了。
安排人手,卻是一件看似輕鬆、實則麻煩的重頭戲。
如同烏拉那拉氏提醒似的,那些不知道來曆根底的人是絕對不能帶回春暉閣的,但是這府裏宮婢雜役們的關係,本就是盤根錯節,畢竟包衣旗就那麼多人,哪來那麼多身世清白的宮女可選呢,再加上私下裏的結幹親情況,問題就更多了。
好在福嬤嬤和桂嬤嬤的關係不錯,加之福嬤嬤送上的超大分量紅包,倒是還順利。
四個年過十三的宮女,全部都是出自吳家和齊家的,這都是和烏拉那拉氏一族關係比較親近的包衣家族出來的宮女。
四個才八歲的宮女,三個都是被罰沒入內務府的罪臣之後,一個是齊家人。
福嬤嬤沒有選擇太多吳家出來的宮女,原因就在於府裏多了三位和吳家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格格侍妾,如果真將太多吳家的人引進春暉閣,還不知道這些宮女會不會成為那些和吳家有關係的格格侍妾們的好幫手呢,畢竟烏雅格格已經有孕,隨時都可能成為府裏的第四位側福晉,她難保不會生出更多的野心來。
除此之外,福嬤嬤又挑了兩個灑掃房的粗使太監做新人跟前兒的跑腿太監。
“這回是多虧老姐姐幫忙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犯愁呢!”搞定了要安排到春暉閣當差的婢仆雜役,福嬤嬤長舒了一口濁氣,她笑著端起早已經涼透的茶水抿一口,笑眯眯的客套道。
“你得哪裏話呢,當初你在福晉跟前伺候的時候,也沒有少幫我的忙啊!”已經從福嬤嬤手裏收到了一個大紅包的桂嬤嬤,也是滿臉堆笑地客套著,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難保自個兒沒有求到福嬤嬤頭上的那,所以……多個朋友多條路,幾句便宜話,又不會丟塊肉啥麼的。
福嬤嬤見狀,又送過去一個精致的香囊,笑嗬嗬的道:“我也不和老姐姐客套,這香囊是我閑著沒事的時候繡著玩的,還望老姐姐不要嫌棄我手藝粗糙呢!”
“你就是太謙虛了,這府裏誰不知道你的繡技高超,比那些重金請來的繡娘還要厲害,我能收到你親手繡的香囊,真是再榮幸不過了!”桂嬤嬤繼續進行著商業互吹,一路送著福嬤嬤到跨院門口,這才停住腳步,一路目送著福嬤嬤走遠,還連連擺手相送,直到再也看不見福嬤嬤的身影,桂嬤嬤才甩著袖子回到了自個兒的屋裏。
至於那枚被她誇得上有地上無的香囊,鬼知道丟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