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還不顧身份地伸長胳膊,拉了拉爾芙的袖管。
爾芙見狀,也不和四爺客氣,直接就挨著四爺坐下了身子,她瞧著四爺身上那件衣襟、袖擺沾著墨漬的褂子,笑著揶揄道:“您怎麼這會兒想起來這裏偷閑了呢!”
“爺就不能忙裏偷閑,也學你喝茶賞景麼!”四爺斂了斂袖擺,傲嬌道。
“俗話,三歲看到老,七歲定八十,您要是能和我一樣隨遇而安、得過且過,那您就不是四爺了,怕是我就要求寶華殿的法師來好好做做法事了,免得有髒東西影響了咱們一向勤勉克己的雍親王。”爾芙沒好氣地翻著白眼道,她就知道這個臭男人越來越覺得她懶怠了。
四爺抬手給了爾芙一個爆栗,敲得爾芙抱著腦袋瓜兒喊痛,繃著臉教訓道:“你這張嘴兒是一點把門的都沒有,想到什麼就什麼,知道自個兒哪裏錯了沒有,不然爺可要動大刑了!”
著,他還故意掰了掰手指頭,眼裏寫滿了威脅二字。
爾芙見狀,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忙擺擺手,連聲告饒道:“妾身失態,還請四爺千萬不要怪罪。”
四爺和爾芙鬧了會笑話,心情好了些,卻不好再繼續和爾芙胡鬧了。
畢竟這是在大庭廣眾的外麵,不比二人在房裏的時候,想什麼就什麼,有些比較出格的舉動,也不會引起朝臣非議,所以他心虛地撣璃袍擺上不存在的塵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好話吧,再胡鬧,爺就讓人扣你的月錢了!”
“好好好,好好話,那爺讓蘇公公把我叫過來,有什麼要吩咐的麼?”爾芙也知道這裏不是個適合二人打鬧嬉戲的地方,也學著四爺的樣子,挺直腰背,唇角微揚,擺出一副溫慧淑雅的做派,柔聲問道。
完,她還很是體貼地拎起石桌上的茶壺,替自個兒和四爺都斟上了一杯茶水。
真是不知道四爺是怎麼想的,將身邊伺候的宮婢雜役都趕到了涼亭外麵候著,身邊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不留,弄得這茶水都晾得有些涼了,這要是自個兒和四爺似的,也不自己動手自給自足,這好好的明前茶就要浪費了,爾芙在心裏如此想著,又丟給了四爺一記白眼。
四爺倒是沒有注意到,他正低頭抿茶,默默合計著德妃娘娘送過來的那封書信呢!
少時片刻,太監就拎著一個朱漆描金的食盒過來了。
不單單是太監拎著食盒過來了,還有跟在太監身後的一眾女眷,花枝招展、香氛環繞,圓圓的還未走近,爾芙就已經聞到了那股子纏饒香味,她有些不快地扭過頭來,正好瞧見四爺走神的模樣,忙招呼道:“咳咳……各院女眷過來給您請安了,精神精神,別魂遊外了!”
完,她就已經笑吟吟地轉過頭去,和眾女玩著眼神交鋒。
而四爺也重新收斂心神,搬出了常年掛在臉上的撲克臉,神情淡漠地瞧著眼前這群氣質各異的女人們,沉聲道:“這倒是巧了,你們怎麼也過來了呢!”完,他就丟給了拎著食盒不知道該進該湍太監一記眼刀,一定是這個蠢貨將這些人引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害得他想要和爾芙獨處一會兒都不成,還不如就直接去正院了。
想到這裏,他盯著太監的眼神就更淩厲了幾分。
別看這片暖閣後麵是一處少有主子踏足的地方,但是這裏到底是靠近花廳附近,誰也保不準會不會有來府做客的女眷走到這裏,所以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修飾得格外精致,頗有些樣子工程的意思,四爺也是瞧見這處景致不錯,這才將爾芙招呼了過來,想著和爾芙在樹下、假山旁喝喝茶、聊聊,他心頭的煩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