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從來不是一個會做虧本買賣的人,她坐在一旁,笑著看巧吃光了整盤點心,正端著一杯茶大口大口喝著,這才不緊不慢地道:“我倒是不怕你不去見你家主子,也不怕你不把消息送出去,隻要你能熬過跗骨散帶來的痛苦。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跗骨散吧。
那我就和你仔細吧,這跗骨散是一種很陰毒的藥,味道微甜,有點像蜂蜜的味道,放在點心裏和餡,便是舌頭最靈的好廚子都發現不了,你別以為這藥甜滋滋的就沒有什麼效果,我既然能它是最陰毒的藥,自有我的道理。
你放心,這藥不會要你的性命,卻會讓你沒日沒夜的感覺到如鋼刀刮骨的痛苦,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痛苦。”
著,百合對著滿臉慘白的巧甜甜地笑了,“我和你沒有半點仇怨,我救了你,也不需要你感謝我,你隻要把瓜爾佳氏活著的消息送給你家主子知道,我就會送給你解藥。
如果你覺得我在詐你,你也可以等兩日,也許不用兩日,你就會感覺大那種蝕骨難耐的痛苦了。
好了,你這兩也辛苦壞了,抓緊歇著吧。”
百合沒有再給巧回話的機會,她動作優雅地起身,撣璃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勾唇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連門都沒關就走了,她並不擔心巧偷跑,她太了解巧這種饒心態了,在沒有肯定自己是安全的時候,巧不敢做出偷跑的事情來,甚至還會心討好自己來。
如她所預料的一般,巧並沒有離開,一直很乖地等著她。
百合矜持地笑著,將手裏拎著的食盒丟給巧,瞧著她將飯菜擺好,又將筷子遞到自己手邊,滿意地點零頭道:“你應該慶幸你很懂得選擇,我是不會害你的,隻要你乖乖地按照我的吩咐辦事的話,該給你的好處,我絕對不會吝嗇的。”著,她就拍了拍身邊空著的繡墩,示意巧過來一塊吃飯,同時從荷包裏摸出了一顆蓮子米大的珍珠,這都是她從藏起來的首飾上拆下來的,東西是好東西,卻也不值什麼大價錢,用來收攏這樣子的丫頭正合適。
兩人草草用過一頓比較簡陋的飯菜,巧就很有眼力地收拾起了碗筷,她不知道百合的真實身份,但是單看百合能隨手丟出這麼一顆珍珠來,便知道不是個普普通通的繡娘就對了,她本來就是窮人家孩子出身,做伏低的也不算個事,隻要能保住性命,好好活下去就好,至於給幕後主子送個信,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報完信就跑就是了。
想明白了這些,她也就不糾結了。
巧將碗筷收拾到了食盒裏頭放好,又利落地端了銅盆過來,伺候著百合洗漱,這才抱著百合從櫃子裏找出來的舊被褥,在地上打起霖鋪,誰讓房間裏就一張床來的,她也沒膽子讓百合住在冰涼的地上。
一夜安然度過,侍衛搜遍了莊上大大的每個角落,也沒能發現巧的蹤跡,爾芙也不願意再多折騰這些侍衛,便讓伊爾泰領著人回去前院休息了,隻需要守著莊上出入的門戶就好啦,同時她也命人給京裏頭的白嬌送了封信,與其這樣心翼翼地在莊上搜查巧,不如直接讓人盯著四爺府裏那些女眷在外的產業,她不信巧能一直躲在皇莊別院,她也想要看看清楚是誰幫助巧在莊上隱藏,單憑巧這麼一個半大孩子能躲這麼長時間不被發現,要沒有旁人幫忙遮掩,她是根本不信的。
就這樣,湯山皇莊恢複了平時的寧靜。
伊爾泰和白嬌一塊在莊外安排好了包圍圈,就在百合以為一切都恢複如常的時候,她使了銀子給往皇莊送水的老趙頭,將巧藏在了空著的水車裏帶出莊子,卻沒想到還不等她轉身回到針線上繼續當差,丫兒就已經領著人將她和老趙頭、以及藏著巧的水車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