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從雨女那裏得到了一些大概的情報。
伊邪家族在精神力、幻術方麵的造詣很高，跟他自己的主要手段有些類似。隻不過人家家學淵源，而且是一方大勢力，可能能力上更具神奇之處。
按理來說，這個能力應該很適合當心理醫生，這也是李斯認為對方是強勁競爭者的原因。
但是一個上午醫死兩個輕症病人是什麼鬼？水平太高了導致用力過猛？
也難怪素妍滿臉的冰霜。秦放暗地裏給他介紹過一些醫院的潛規則，其中有一項最重要的，那就是從醫生到護士可都是拿藥品提成的。
他曾經語重心長告誡過他，盡量不要打破這個規則，能開藥就開，能多開就多開。否則他一個新來的，不說正式醫生或者領導，護士小姐姐一雙小鞋扔過來他都未必受得了。
其實從李斯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也能看出來。醫治方麵的事情什麼都沒交待，甚至直接給了他一間獨立的診療室讓他接診，卻仔細講解了藥品的事情，而且給出了一份有詳細應用指南的藥品清單。
這也是為什麼李斯明明治好了病人的心理問題，還是會開出一堆藥的原因。當然了，治愈病人也會有提成。他算是做得有裏有麵，誰也挑不出理來。
說白了就是上道，要不然人家護士小姐姐憑什麼跟他親近，說要休息就批了半天的假。難道是因為看在他這張帥臉的份上？
而現在呢，本來心理科的病患就少，人家剛來半天就做掉了兩隻穩定配藥的鬼怪，相當於是減少了整個科室的收入。
李斯想了想，湊近了小聲問道：“他是不是不知道規矩？再說了，如果沒有治愈證明，他也沒法晉升啊。”
說到這裏，素妍的臉色就更差了，啪的一聲將兩張紙摔在了分診台上。
李斯接過來看了一眼，心中直呼好家夥。
這是兩張治愈證明，最後的署名是伊邪，想也知道是誰。關鍵的是，護士上午就給對方推了兩名病人。他感知著上頭的鬼怪氣息，應該不是偽造，確實留下了氣息。
這……強行讓人家簽署了治愈證明，然後把人家弄死了？還是說伊邪家有什麼秘法，弄死了之後還能弄出氣息來？
有點東西啊……
李斯這回更加確定了，這位新來的就是個狠角色，絕對是他惹不起的主。如果對方有意晉升正式醫生，還需要從長計議，或者幹脆錯開。
安慰了素妍幾聲，他便也和炎魔、夢魘鬼一起回去了青山賓館。
吃飽了午飯，又睡了會兒、修煉了會兒，當李斯下午來到醫院之時，感覺狀態比前些天強多了，果然是個正確的決策。
這還沒走進辦公室呢，就讓前台的護士小姐姐給攔住了。
“什麼！”
素妍拽著李斯的領子拉到近前，“嚷什麼嚷！”
李斯目瞪口呆，不為別的，今天下午心理科的兩名正式醫生竟然全部請假。
苟還是他們苟啊！一看風向不對，竟然就溜了。
“不是，素妍姐，這也是能行的嗎？我們兩個連實習醫生都不是，沒有一個正式醫生坐鎮的話，萬一來個棘手的……”
素妍臉色鐵青，她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無論等級，畢竟現在心理科的編製是4名醫生，你們兩個新來的醫生身份也是得到醫院認可的。”
“一個科室的要求是大於等於百分之五十的醫生在門診上班，規則上來說也符合要求。”
“但我沒想到這兩個這麼不要臉，竟然一起請假。他們都是正式醫生，我也不好卡他們的休假……”
李斯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倆人是看新人背景深厚，出手又狠辣，所以決定暫時避避風頭，讓他這個新人去趟趟雷。
那他有辦法嗎？沒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別說他們招呼都不打就請了假，就算在李斯的麵前提出來這個事兒，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你放心，”素妍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棘手的不往你那裏推。”
李斯還能說什麼，道了聲謝之後也就去了自己的診療室。
和上午沒有不同，就是抓緊時間在隔間裏修煉。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大概兩點半左右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有些忐忑地打開門後，發現外頭隻有素妍護士，卻並無病患。
李斯心裏頭咯噔一下，有異常才更可怕。還沒來得及詢問，素妍就已經闖了進來，順勢主動關上了門。
“怎麼了素妍姐？”
“有個急事兒……”看得出來她也有些為難，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說道：“外科那邊有個病患，說要進行會診，需要我們心理科出個醫生。”
李斯聞言也是怔了怔，拿手指指著自己，難以置信道：“你說的不會是我吧，我還是個學生，剛工作了這才幾天，幾個科室之間的會診你也敢讓我去？”
素妍咬著嘴唇，一臉無辜，“那你說，讓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