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再與公主這樣合奏、談心。怕不過幾日,公主便是要芳心暗許了。”
伏煊正在紀蒼的房中更衣,聽到紀蒼的話,他更衣的手放在了衣領處,遲遲未落下。
紀蒼接著說道:“一連多日,王爺都踏月而來,夜會佳人。莫不是真變成了蒼暮吧。”
伏煊遲疑了片刻,隨即坐了下來:“笑話,本王是寧國殺神,又怎會假扮於他人。隻不過隻見她孤身一人,無人可傾訴,便陪她而已。”
紀蒼玩味一笑,說道:“怕是公主現在已經心悅蒼暮了。”
“怎會?她隻是見到了桓國舊人倍感親切而已。”
伏煊這話說的有些心虛。自他戴著麵具以蒼暮的身份與她相處以來,她的眼中有了光,言笑晏晏,整個人有了生機。莫不是她真的傾心於蒼暮了?
他猶豫了片刻,換下紀蒼的常服。
“王爺是以真身去見公主嗎?”
“本王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心悅蒼暮。”
說罷,便走出了紀蒼的小院。
鬱凝在房中繡著雲紋臂鞲,伏煊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身後。
“小公主,好手藝啊。”
這一聲嚇了她一跳,手中的繡針將指腹刺破,豆大的血滴落在了金線上。
“王爺,怎麼會來此處。”
伏煊一點點抵近她,猛地攔住她的腰說道:“本王為何不能來?”
隨即,拿起她繡的臂鞲說道:“沒想到,小公主還有這等閑情逸致,在這裏繡臂鞲。是靖北王府養不起你了?要做這些個勞什子的針線活。還是…”
“王爺說笑了,我隻是閑來無事,做點針線活而已。”
“這雲紋本王喜歡。”
見伏煊要拿走,鬱凝便伸手去奪。伏煊抬高手臂,鬱凝未踩穩,生撲到了他懷裏。
伏煊玩味地勾起嘴角,那雙桃花眼,幽深而銳利,仿若能勾人魂魄。
“王爺,我的手藝粗陋,這雙臂鞲實在不能與你相配。”
“哦?本王可不這麼認為。凡是本王認定的不論是人,還是物…”
說著說著,他一點點湊到鬱凝的耳邊,溫熱的氣息,令鬱凝不由地向後躲。伏煊一隻手將鬱凝的脖頸拉向自己,接著說道:“都是本王的。配與不配,本王說了算。”
鬱凝未再反抗,安靜地如同一隻小鹿。
見她今日如此乖順,伏煊倒是心情大好。他放開鬱凝,轉身坐下。
伏煊已多日未來,今日不知他為何來此處。但這對鬱凝而言,都無關緊要,現在她一心所想的是救出蒼暮。
可是該怎樣與他說?她已無籌碼可與他談判。
見鬱凝出神,伏煊把玩著手中的臂鞲邪笑道:“隱蘭園近日出了件怪事。竟有人夜裏聽到琴笛合奏的桓國舊曲。小公主,你說是不是還有誰複國之心不死?”
鬱凝的心一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他不會是要將蒼暮…
“王爺…”
鬱凝緩緩抬眸,眼中含淚,很是楚楚可憐,她說道:“是我在這院中聽見有人彈奏桓國舊曲,一時想念逝去的皇兄,故而情難自抑,合奏一曲。”
“你可知與你合奏之人是何人?”
鬱凝不語。
“是一個必死之人。”
“王爺。”鬱凝哽咽道:“請王爺放了他,我已身在此處。若王爺放了他,我甘願為王爺做任何事情。”
伏煊的心底翻起千層浪,久久無法平靜。她為何要如此對他?那個不過與她才有過幾麵之緣的禁軍校尉?竟能讓她如此取悅於他?
“你是心悅於他?”
鬱凝不語,她生怕說錯一句話,又會給蒼暮招惹麻煩。可偏偏就是這樣,反倒是令伏煊認為她默認了。
“啪!”
伏煊將桌上的茶具摔的粉碎。
“這臂鞲也是為他繡的吧。”
“王爺,不是的…”
鬱凝想要去解釋,但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