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稚嫩又焦急的聲音,在耳邊撕心裂肺的哭泣。
吵的江小小不住的煩躁,擾人清夢簡直罪該萬死。
她煩躁的情緒、有增不減,那邊的哭聲越演越烈、眼看就要拔劍弩張,正在這時江小小卻聞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
她感到了一股暖流洶湧而出,從額頭滑落至眼角,黏膩又溫熱的觸感令人不適。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陣撕裂感,翻江倒海般的朝她襲來,緊接著耳畔就傳來了,驚呼聲、尖叫聲、犬吠雞鳴聲。
“ 哎呦哎呦!流血了流血啦!”
“是啊是啊,快看那腦袋上都破了一個大窟窿!”
“老天爺啊!這些喪心病狂的大漢下手可真狠啊!”
“嗐、誰說不是呢!一個小丫頭咋能反抗得了!”
嘈雜的聲音、爭先恐後的都在往江小小的腦子裏鑽,令她暴躁不已,忍耐到達了極限、她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隻一瞬、世界歸於寂靜,她也被迫清醒。
“姐姐!”
先前哭泣的童音、見她醒來,連忙撲上前抓著江小小的胳膊,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見此、江小小這才看清,聲音的主人,原來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五官端看著便秀氣異常,可惜卻幹瘦蠟黃過了頭、跟隻芊瘦的猴子一般無二。
二者唯一的區別便是,猴子有一身的皮毛,他則披麻戴孝一身的素白。
江小小一愣、驚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誰能告訴自己,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破破爛爛的籬笆院子,扯著幾塊白布的靈堂,七嘴八舌的農村婦人、還都衣著怪異的趴在籬笆外看熱鬧。
這還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莫過於院內的場景,隻見四個凶神惡煞、五大三粗的漢子,中間擁簇著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那場景就堪比四個熊瞎子身前、站了一隻耀武揚威的黃鼠狼。
隻見那中年黃鼠狼的嘴巴張張合合,犬吠的全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什麼小賤蹄子、小娼婦,你即便是要死、那也得做我家老爺第二十八房的小妾,你生得是我們老爺的人、死也得是我們老爺的鬼……他狗吠個沒完沒了。
聽在江小小的耳中,簡直恨不得將他的大嘴巴給縫上,奈何腦袋上的疼痛、令她頭暈目眩,腦殼裏也仿佛有機械的齒輪,一卡一卡的轉動、就是不歸位。
她煩躁異常、渾渾噩噩的就是不清醒,幹脆擺爛閉上雙眼就想入睡。
卻被一道嘶啞的叫聲,將她堪堪拉住:“姐姐!”是那個稚嫩的男童聲。
這一聲、就猶如一頭公豬,跌落入大海裏,拍出了一片驚濤駭浪。
刹那間江小小腦袋裏卡殼的機械齒輪,瞬間便歸了位,一道不屬於她的柔光、也沁入了腦海裏。
等接收到了前因後果之後,江小小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年齡隻有十歲、名為江一棉的農家女身上。
眼前所發生的鬧劇、則都怨他那不爭氣的便宜爹,她爹名為江長海,名字聽著倒是挺大氣磅礴的,實際本人就是個爛賭徒。
且還是個賭品十分爛的賭徒,贏時笑嗬嗬、輸時罵娘揍老婆,是個典型十足的人渣。
惹的他的親爹親娘、都恨不得沒生過他這個兒子,可殺人犯法、親爹親娘無法,隻能將他早早的分出了老宅。
江長海賭癮入骨、絲毫不在意,拿著分家得來的銀子,牽著老婆孩子、住進了三間茅草屋。
江長海看不懂他爹娘眼中的恨鐵不成鋼,該賭該樂的一樣都不少。
可憐了江一棉的娘親秦氏,跟著江長海這個二流子,度過了坎坷的花季年華。